来人是谁。

“江烛学长，晚上好，真没想到你会喜欢开这样晃眼的车。”

江烛沉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约你在晚上见面。喜欢是真的喜欢，但讨厌也是真的讨厌。”

“……上来吧，先带你去兜兜风怎么样？”

谢槐欣然答应，跨上车搂住江烛的腰。

引擎重新启动。奇妙的夜晚，风很凉快的凌晨，江烛开车带着他逃离了人头攒动的热闹街道，驶入寂静僻远的沿江公路。

一路上，世界变得只剩他们两个人。谢槐靠着江烛的后背，突发奇想，把翅膀伸展出来摆出滑翔的姿势吹风。羽毛分割气流的声音引起了江烛的注意，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忍不住问：“你这翅膀好用吗？”

“好用的定义是？”

“能不能把我们和这车带起来？”

“这个，还是去问混血种是金雕的同学吧。我只不过是小型猛禽。”

声音很容易吹散在风中，又有头盔隔断，所以他们其实没说上什么话。但谢槐还是疑心自己有听到江烛闷笑了一阵，撑起他脑袋的肩膀不太明显地抖了几下。

采访的地点定在了江烛家。兜风结束后，江烛直接把他载进了家里的车库。

谢槐先飞下了车，看着江烛踢开侧撑，他的余光忽然扫到对方圆领短袖下锁骨位置的反光。

“？”

被他不打招呼就凑过来的江烛吓了一跳。眼见谢槐快把脸贴在自己锁骨上，江烛赶紧扯住他的衣领往后拖，看似嫌弃，实则耳尖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悄悄泛了红。

“啊，抱歉。只是觉得果然，江烛学长，你是【蛇】呢。”

江烛的脖子上有黑蛇纹身。是那种让人知道他的混血种以后不禁发出“啊，本该如此”的感觉。

“你想看我的鳞片？”

“对，作为交换，我把翅膀给你摸，如何？”

江烛往后坐了一点，拍拍前面：“上来。”

江烛的本意是让他侧身坐，然而谢槐好像没考虑过他们的肢体会相碰的问题，像平时的坐姿一样分开两条腿，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重量压在江烛的大腿上。

江烛被学弟弄得心砰砰跳。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氛围一直有些暧昧，但没想到今晚的谢槐居然这么主动。

他默不作声地利落脱掉了上身的黑色短袖。他的胸肌很发达，腰腹和谢槐刚刚抱着摸到的一样紧实有力，在他的锁骨下方、侧腹以及人鱼线的位置，长了好几簇透出银蓝光泽的美丽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