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和张春花二人听得冷汗蹭蹭手脚冰凉,秋大郎躲在人群里差点咬碎一口大板牙,秋老太更是要冲过去替秋大喊冤,当场就被随时注意着她的秋大郎捂住嘴按下。

“别乱来,想蹲大牢可别连累我!”

秋老太挣开秋大郎的手:“总不能让你爹给那婊子赔命,她死便死了,你爹可还要给我养老送终啊!”

公堂上传来一声惊堂木响,赵知县朝秋大二人厉声问道:“人证物证具在,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

结案退堂后,赵子升一路步行送秋羲回县学。

“秋大虽判了秋后问斩,张春花仗一百流放三千里,可惜秋大郎只算胁从销赃,罚些银钱就能免灾。”赵子升摇头叹了口气,“果真是人心险恶,为了钱财连至亲都能痛下狠手。”

张春花将余娘子推下水后,秋大趁着秋秀才下水救人也跟着下水,将秋秀才按在水里致使秋秀才和余娘子双双毙命,用心之歹毒,让人胆寒。

“这二人伏法已可告慰爹娘在天之灵,”秋羲朝赵子升拱手施礼道,“这次多亏赵兄相助,否则爹娘还不知几时才能讨回公道。”

秋羲回到县学时还有些恍惚,压在心里的石头落地让他终于可以松口气。

“月白可算回来了。”

秋羲刚一推开房门,便见柳郁一袭青衫在他窗前长身玉立,飘飘然如同仙君下凡。

“含章,你怎么来了?”秋羲惊喜道。

柳郁笑道:“陛下点月白入国子监,郁特来报喜。”

第44章

清阳县,当铺后院。

“属下已经查明,那人早在数年前便落水溺亡,其与清溪村的秋秀才有一子,名唤秋羲,如今便是清阳县学中的秀才。”

彪形大汉一边躬身朝当铺掌柜的汇报,一边拿出两张大纸展开,那纸上画着人像,一张正是秋羲的模样,另一张画的是名年轻女子,女子头上戴着一支玉簪,那玉簪恰好和李老汉在公堂上呈递的证物一模一样。

“那日来当铺询问梅花钗的人便是这秋羲,秋家是几十年前逃荒去的清溪村,那人是十八年前逃到那里与秋秀才成的婚,之后一直在清溪村生活。”

“这秋家现在有几口人?”掌柜的负手问道。

“还剩秋羲、秋大、张春花、秋老太和秋大郎五人,”彪形大汉顿了顿又道,“不过秋羲年头就已经与秋大一家断亲,今日秋大又被判秋后问斩,张春花流放三千里。”

掌柜的缓缓点头,又挥手让那名大汉退下,末了转身进屋写下字条装进小竹筒内封口。

片刻,一名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

“把消息呈给娘娘。”

“是!”黑衣人收下竹筒后又潜进阴影里。

……

县学,学舍内。

秋羲满心欢喜地拉柳郁在桌前坐下,着手沏茶后为柳郁斟了一盏:“含章刚才说的国子监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点我进国子监?”

大齐的国子监内都是王孙贵族和朝廷要员之子,偶尔会有各大府学推荐的学子入监,但这种多半也是地方官员之子,他这种没关系没背景的还真进不去。

柳郁浅酌一口清茶,微微一笑:“月白学富五车有栋梁之才,自然可入国子监。”

秋羲双手托腮,歪着头看了柳郁片刻,道:“让我猜猜,含章既然说皇上是因为我的才学才让我入国子监,那定不是诓我,所以皇上是看我中了小三元才点的我?”

不等柳郁回答,秋羲自己便摇摇头否定:‘不对不对,我这小三元才当上几天,从清州府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十来日,消息一去一回得一个月左右,所以定不是因为这个。’

柳郁笑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