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怕烫。”
这委屈巴巴的声音……陆青葙想了想,以前?的确没有跟他一起吃过粥这类高烫的食物?, 只能说,少爷就是少爷,又?娇又?弱又?脆皮。
她?一直戴着白色口罩,不方便吹,只好舀表层的粥,停放一会儿,让他自己吹吹再吃。
后来他没有再说烫,估计t?也适应了,有时候睁着那双被烧得?发红的眼睛看她?,再收收眼神,乖乖喝粥。虽然吞咽十分疼痛,但他并没说痛。
喝了热乎乎的东西,他的额头开始冒汗,陆青葙下意识扯了纸巾帮他擦汗。抬手伸过去,他的眼睛自然闭阖,长长的睫毛跟两把小扇子似的,轻轻抖动。
之前?陆青葙着急忙慌,都没怎么打量他,只把他当成病号照顾,这会儿仔细看着,不得?不感叹,像他这种长得?好看的人,生病时又?乖得?很,还是很能激发人的保护照顾欲的,陆青葙感觉自己仿佛在照料一个瓷娃娃。
想帮他擦嘴,盯着他红红的唇,忽地?想起当年舞会那晚,他往她?唇上按过手印的事?,心里不禁凝了凝。原来,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彼时他们都才17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敛了下眼睛,没帮他擦嘴,只问:“还有俩花卷,你?能自己吃吗?”
他点?头。
陆青葙看着他,调侃似的笑?道:“乖。”
她?在厨房拿水壶煮罗汉果茶,站在厨房流理台前?,想想这一切,总觉得?不可?思议。
不确定他是不是特地?过来的,也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她?妈妈的事?,于是发信息问了一下表哥。
陆青葙:【表哥,靳黎知道我妈妈的事?吗?】
梁嘉明?:【我没说,只告诉他你?在哈佛。】
陆青葙:【什么时候说的?】
梁嘉明?:【去年十月,有个师弟想去他学校做交换,我问了问他那边的情况,顺口说你?在哈佛。】
也就是说,靳黎并没有主动地?找表哥打听过她?的消息。
那次她?没有去机场送行,表哥也觉得?不对劲,猜测过跟她?妈妈有关,回来后只平静地?说他们三个人已经飞走了,一切平安。
DSE放榜后,姨父梁信达带着陆青葙去了英国,找到何?丽诗,说服她?返港。一回港,陆青葙便主动向惩教署报备,并把何?丽诗送进了戒毒所。
这种事?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她?又?刚拿下状元,梁信达担心影响她?的声誉,嘱咐她?不要?透露出去,甚至连梁嘉明?一起隐瞒。半年之后,何?丽诗戒毒成功,陆青葙在大学附近租了房子,和何?丽诗一起居住。
那半年,陆青葙在忙学业的同时,也在接私教补习,想多赚些钱。何?丽诗由于身体?受过损伤,尤其是心脏受损严重,已经不能从事?工作,还时不时要?去医院。陆青葙一边学习,一边照顾妈妈,没有再回梁家?,姨姨、姨父偶尔过来看望她?们。
直到2021年3月,何?丽诗因心脏衰竭,在医院去世,梁嘉明?才知晓她?妈妈的事?。
他没有告诉靳黎,想必也是不好跟他讲吧。
现在梁嘉明?问:【靳黎是不是也在哈佛?】
陆青葙:【是的,他住在我楼上,现在阳了,病恹恹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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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明?:【阴公。】(可怜、惨。)
却很快又发了个捂嘴笑的表情包。
看着“阴公”二字,陆青葙轻笑?一声。罗汉果茶煮得?差不多了,散发出微甘的气味,她?把茶壶拿到了客厅餐桌。
许是喝了粥有力气,靳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把两个花卷都吃完,只是坐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