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X光,又做了超声检查。注射完止痛药剂后,一直哼哼唧唧的小猫安静下来。小猫饥肠辘辘,但没有力气吃东西,祁棠把猫粮用羊奶泡软才喂了进去。

“你好像很熟悉这些事。”沈妄蹲在地上看小猫唏哩呼噜地喝奶,脸颊枕在一侧手臂上,神色淡淡地转头看着她。这个角度显得他眼神很乖顺,当然这只可能是祁棠的错觉而已。

“我以前……喂过小猫。”她声音迟疑,尾音低了下去。

那是兼职店附近的一只流浪小猫,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条商业街的。

白天很少见到,只有祁棠兼职下班时的深夜会遇见它。那时因为一些矛盾,她从姑妈家里搬了出来,需要自己负担大学的学费与生活费,每天日子过得紧巴巴。凌晨兼职完下班,她会收起超市本应该扔掉的熟食当做晚饭。

那只小猫是她坐在长椅上等公交的时候凑过来的,祁棠用半根烤肠收买了它。那只警惕的小猫亲近她,而且只跟她亲近。可是后来祁棠离开的时候,却没能带它走。

她的生活太拮据了,没有独立的房子,也没有多余的钱,并不能做好为一个小生命负责的准备。

但那天小猫跟了她很久很久,每次回头的时候它都在,后来她跑了起来,出于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胸腔被风撕扯着发疼,脸蛋通红,呼吸竭力。别跟着我了,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喊着,却又伴随低低的啜泣。

她觉得沈妄很像那只猫,聪颖,机敏,充满敌意。也和那只猫一样从来不哭。

……

“因为小少爷的眼睛,夫人的豪门梦彻底破碎了。”董秀兰说道。

她时常用力掐着孩子的手臂,让他哭出来,好留下这个孩子的父亲。然而,沈妄似乎是个天生不正常的小孩。又或许他的泪腺也被病影响,女人从没见过他哭。

父亲漠视他,母亲憎恶他。可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虐待和痕迹,那孩子都表现得那么淡然。

就像一个没有心的空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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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犬4

医生走过来,要为小猫登记留档,祁棠笑道:“你捡到的小猫,给它起一个名字吧。”

“我不会起名字。”

名字是很重要的,起了名字就相当于产生了羁绊,以前祁棠给陪自己泡澡的小鸭子取了名,后来它坏掉了她都没舍得扔。

沈妄想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她怀里:“你从刚刚就拿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