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鹦脑子里闪回过许多画面，又归于浑浊的灰色。最后却逐渐变成一块湛蓝的天幕。

她又摇摇头：“而且烟烟你知道么？如果没有你，我不会站在北区基地这里。我知道凭他们三人的性格，或许会杀死蓝河，但一定不会选择带我离开。”

末日之下，一切就是如此淡薄无情。可她却幸运地遇到了一抹罕见的暖色。

薛鹦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发闷的声音酸涩微颤。

“烟烟，谢谢你。”

沈烟烟一讶，又缓缓抬起手臂，轻柔地顺了顺怀里女孩子的头发，无声拍拍她的后背。就像是哥哥曾无数次同她做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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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下，一切都是小事。

沈烟烟抱着被子靠坐在床上，听凭屋外冷风不停拂过枝叶的沙沙声。她没有小憩，而是浑然沉浸在不久前薛鹦的一番话，和自己的思绪里。

少女从走出玻璃花房，到真正离开基地，走进末日下的世界去执行任务。这一趟旅程归来，似乎让她的世界观有了一些彻头彻尾的改变。

不仅仅是她终于亲眼目睹，认知和触碰到了末日下的肮脏和残忍。

沈烟烟的眼神又微微泛空。

所以比起生死……伦理道德，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吗？

第0089章他却莫名让她觉得很欲。

沈烟烟被自己的心声惊到，眼前却顿时出现了一张面孔。是哥哥的脸。

与之同时，脑海又不受控地浮现出那些支离破碎，却依旧让她印象深刻的画面不可告人的、违背伦理的秘密。

是玻璃花窗后的堕落。是掩藏在雨夜里的喘息，一场献祭，是兄妹禁断交合的肉体。

少女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蒙住了如火烧云般发烫的脸颊。像是鸵鸟把头埋进了沙子一样，企图幼稚地逃避。

可是薛鹦的那些话，仍像是余音绕耳。不断地在她心中重复、挑逗。勾起她心底的魔鬼。

已经是末日了。

在毫无秩序、混乱危险的末日之下，又有谁会在意男女上的小事？

比起突破了底线，毁灭了人性的那些人。明明他们要更加过分，而她和哥哥却谁也没有伤害。

她也不过只是……想和哥哥在一起啊。

沈烟烟自欺欺人地想着，埋在被下的小脸闷红，几乎有些呼吸不畅，却如同自虐般躲着不肯出来。

何况就算兄妹乱伦，又有谁会知道？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她是沈烟烟。

末世里的人们为了生存而挣扎，不顾一切也要苟延残喘下去。相比之下，她却陷在道德的迷障里困扰许久，不禁显得十分奢侈可笑。

她根本没必要作茧自缚。

沈烟烟知道自己的脑子里，正在不断地涌出许多疯狂和危险的念头。可她却怎么也捂不下去，似乎潜意识也在放任自流。

心底深处被播下去的那颗种子，早已被各方所滋润、浇灌，在暗处萌生出蠢蠢欲动的念头。

如今更是因为薛鹦的话，冲破了最后一丝压制

几乎快要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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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又转冷了一些。

沈烟烟穿着厚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抱着一只纸袋，正犹豫不定地站在玻璃花房的楼屋前。

周遭静谧得只有落叶声，她怀揣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心绪，踟蹰许久，终于还是抬手按在开关上。

指纹通过检测，门无声地开启。

沈烟烟穿过两层防护的关卡，直到踏入花园的小径上。

转眼已是深秋，接近立冬。花叶逐渐凋谢，大片大片的金叶子铺满了草丛。

庭院里还是一片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