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变成坏事了?”
“哎,不让种田了,都去种树。这太监嫌河流运力不足,每次粮食和布帛要发往舒康府后才能运送东都,被人吃了回扣。他就想了个法,要把安州的白鹭河开垦出来,挖通流向东都的长江直接运输!”
“结果挖了五六年了,四处征夫,害得安州户户家破人亡,男人挖河道,妇人种仪宁花织布染布,不让见面,不做就换不到粮吃,又打又骂,日以继夜,这怎么能不造反呢?!”
时书心中泛起涟漪:“把人当畜生用……居然这样。”
“这下好,现在安州人都死绝了!那些太监也被叛民一涌而入,杀成肉筛子千刀万剐,吃肉喝血。现在就剩我们这些老的小的,算了不说喽,再不下地田都要荒芜了。”
老人牵着牛,摇着头,缓慢地走到水田中。
“仪宁花的果实,一碰就掉眼泪,这种不详的树,还真导致了不好的事。”
“……”
时书和谢无炽走在流水潺潺旁的大道上,两侧水田里稻草青绿,时不时听见蝉鸣蛙叫。
谢无炽单手牵驴嚼子:“开凿白鹭河,缩短距离,在经济社会和军事上都有作用,这其实是一个好的决定。”
时书不解:“那为什么好的决定,却会诱发不好的结果?”
谢无炽:“跟修筑隋唐大运河一样,直接影响着经济重心的从北向南移,更是人类宝贵的文化遗产。但隋朝也灭亡于修筑运河,征用民力太过,民不聊生。”
时书:“这么可悲?”
“聪明是一回事,执行是一回事。人心肉长,谁干活干累了都要骂人,不给饭吃会愤怒,被羞辱被欺凌会伤心难过。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疯。这群役夫,大概就是忍无可忍,爆发了。”
时书:“我理解!要换我去挖六年的河,我也想杀人。”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天黑之前,就能到舒康府城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