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周徐映伸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没这么烫了,“这星期就别去学校了。”
“哦。”贺谦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带你出国,想去哪?”
“……随便。”
“伸手。”
周徐映将修复好的腕表,给贺谦戴上。
腕表玻璃面在贺谦昏迷时碎了,周徐映拿去修了,刚修好。
贺谦看着周徐映给他戴腕表的动作,觉得讽刺。
这哪是腕表,分明是牵引绳、手铐、牢笼!
是周徐映桎梏他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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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周徐映没离开周宅,在家收拾东西,养花,给贺谦做菜,贺谦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觉得窒息。
他不想和周徐映待在一起,但他没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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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映把出国的机票买好了,目的地是泰国,明天就出发。贺谦收拾东西的时候,多带了一盒药,治躁郁症的药。
周徐映看见贺谦把药塞进行李箱里,目光暗了暗。好在贺谦立马拿来药膏给周徐映上药,阴翳的目光才渐渐恢复如常。
周徐映脱去衬衣,沟壑分明的肌肉上,刀痕遍布,看着都有些年头,却依旧疤痕明显。
是受伤时,伤口就很深。
“你的伤怎么来的?”
周徐映受伤回家那晚是凌晨,下车时,高大的身影有些摇晃,面色煞白。贺谦可以肯定,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
周徐映看着贺谦的眼睛,神色复杂,“杀人的时候留下的。”
贺谦像是被人一下扼住了喉咙,吐不出半个字。
周徐映说“杀人”时的语气,像是呼吸一样的简单、轻松。就好像只是对着木偶挥了一刀,没有血,也没有痛苦的嘶吼。
贺谦死死地盯着周徐映的手掌,上面全是血。
贺谦还有更深一层的复杂情绪,难以名状,无从定义,矛盾的要将他撕开。
上完药后,周徐映搂着贺谦上床休息,长着茧子的手从后面将人圈紧,头靠在贺谦后颈。
呼吸萦绕在贺谦的耳边,酥麻冰凉。
贺谦不敢睡,怕醒来时又和昨晚一样,躺在棺材里……
周徐映却睡得安稳。
贺谦在,他就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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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从京城飞去泰国。
落地时,周徐映攥着贺谦的手,拉着上了出租车。
中午吃了饭后,他们回酒店睡了一觉。傍晚,周徐映带着贺谦去泰式按摩,私人包厢里,二人并排躺着。按摩师的手法很好,但力道很大,贺谦忍不住叫出了声。
周徐映微微仰头,唇角勾了勾。
按摩结束后,贺谦去蒸桑拿,周徐映身上有伤,就在门口抽烟。贺谦出来的时候,大汗淋漓,发丝往下滴着水,脖颈处沁出一层细汗。
汗珠顺着贺谦的下颚线滑动,十分勾人。
周徐映用毛巾替他擦了擦,“去洗澡,一会带你逛夜市。”
贺谦洗了个澡,刚出来,周徐映的手就握了上来。
十指紧扣的动作,令贺谦别扭的想抽手,周徐映却握得更紧。
在无人认识的国家,他贪恋、急切的想公开着这段亲密关系。
贺谦挣扎无果,只能作罢。
周徐映一直牵着他逛夜市、商场。
贺谦始终发着呆。
一个冰淇淋递到他面前,草莓味的。
或许是傍晚出了汗的缘故,贺谦不觉得头疼了,身上也不烫了,发烧好了许多,贺谦总算尝到味道了。
二人并肩走着,夜幕笼罩在城市上空,路灯拉下身影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