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谦迷迷糊糊地说没有,还掰着他托着贺谦的手。

指甲用力,将他手腕抠出一个血口,意识不清,却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推开他的动作上。

贺谦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开心过。

不管周徐映做什么,贺谦只希望他去死。

这样的贺谦怎么会想他……

周徐映曾以为只要得到贺谦,不会在意贺谦是否给予反馈,所以他用尽了卑劣的手段,又脏又恶心。

周徐映现在意识到他错了。

他在乎的……

贺谦白皙的肌肤,一碰就留下痕迹。他含泪偏头,推拒着周徐映的手。

伤口崩开,血顺着手臂往下流,埋在衣服里。

贺谦从来都看不见。

周徐映允许贺谦离开京城,下县城做法律援助,是他知道这是贺谦的所追寻的光。

周徐映是腐烂的泥,活该被抛弃。

他没怪贺谦。

只是在贺谦回头关灯的那一眼里,周徐映失望地想了许多……甚至想过还贺谦自由。

周徐映想着,如果贺谦这次逃跑成功,他就不抓回来了,找人守着贺谦,让他安全的活过24岁。

不成想,贺谦意外失联十七个小时,周徐映心急如焚的打了几十个电话,无人接听的机械式声音,听得周徐映崩溃。

他不过是在怄气……

周徐映永远没法对贺谦视若无睹。

他要贺谦在他身边,活过24岁。

不论方法。

周徐映扯唇笑了笑,“以后除了学校,你哪都别想去!”

他一把将贺谦抱起来,扛在肩上,从书房离开。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他理应享用他的“新娘”。

第44章 灰色蜜月1

次日。

贺谦醒来时,整块背都在冒冷汗,出于本能的摸了摸身侧的位置,没有温度,没有人。

手指上的异物,在触摸中清晰的感知到。

是一枚戒指。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和周徐映“结婚”了。

贺谦坐起来,眼神空洞无聚焦。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回神,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手机充好了电,他开机时,几十个电话弹了出来。

都是周徐映的。

是他进山那晚的电话,一直打到凌晨。

贺谦触摸着指节上的戒指,只觉得混乱。

如果没有昨晚的“冥婚”,或许……

但现在说这些已然没有意义,周徐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不吃药,不会改。

注定会疯一辈子。

贺谦洗漱下楼,看见周徐映正坐在客厅里,腿上放着笔记本,指节在上面敲动。

贺谦对于周徐映的存在视若无睹,吃了早餐、药,正要往楼上走,周徐映忽然抬起视线,语气命令:“过来。”

贺谦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是不是要把你锁起来,才能听话?”

凉飕飕的声音飘来,贺谦步子顿了一下。

在这个节骨眼上,贺谦惹周徐映生气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人总得在一次次疼痛中,学会识趣。

贺谦走了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周徐映把电脑递了过去。

周徐映正在替他修改他的策划案,修改过的方案考虑的因素很多,十分完善,用词严谨,挑不出错处。

贺谦:“谢谢。”

周徐映将u盘拔出来,递给贺谦,“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