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来晚了。”贺谦赔笑道。

法务部的人看他浑身湿透,见人没到齐,让贺谦去酒店前台借烘干机烘一下衣服,不要着凉。

贺谦刚走到二楼转角,迎面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贺谦?”

这是当初在国外因助学金,私下要求贺谦让位的硕土同学,也是举报令贺谦失去助学金的人,更是传出贺谦被包养的始作俑者。

贺谦脱外套的动作一僵。

吕凯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贺谦,“老同学,好久不见。”

贺谦漠视着他要走。

吕凯旁边的男人,同样认出了贺谦,“你是不是……京城政法大学毕业的?和陈然一届的?”

吕凯看向身侧的同伴,“你认识?”

“隔壁班同学。贺谦,我们两个班是一个班主任,今天两个班都在这聚餐,你要一起来吗?”对方热情相邀。

“不了。”

吕凯嗤笑一声,说话带刺,“别攀这根高枝,他的手段不是我们能企及的。”

说着贺谦是高枝的人,却穿着无比昂贵的高定西装。

贺谦不屑与他们争,撞开吕凯的肩膀下楼。

吕凯与同伴的议论未停。

“吕哥,你和贺谦是怎么认识的?”

“他硕土和我一个学校的,很出名。”吕凯勾唇笑笑。

“什么意思?”

“他背后有金主。”

“金主?”

“男金主,后来被抛弃了。”

-

贺谦烘干衣服上楼时,一抬头,一道熟悉的身影笔挺的站在贺谦面前。

是……陈然。

陈然西装革履,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腕表,浑身透着尊贵之气,与从前那位青涩少年之气的人,大不相同。

“好久不见。”陈然说。

“嗯。”贺谦点了点头。

他对老同学的叙旧没有兴趣。

此刻,他大学被金主包养、抛弃的事,想必已经传遍包厢了。

贺谦路过陈然身侧时,连步子都没停。

如从前那般,漠视着关于陈然的一切。

陈然手中捏着两杯酒,指腹用力,腮帮子绷紧,五官拧在一块。

贺谦的行为,将他的自尊心碾在脚底,践踏着踩过。

这些年,陈然事业有成,在京城有了名声、底气,不再是大山里的“土”小子。

为什么贺谦还是看不见他?

就算被周徐映玩弄、抛弃……也依旧看不见他?

无比扭曲且病态的自尊心,让陈然愈发想要得到贺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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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

周徐映点着烟,谈论着业务。几杯酒下肚,他面上毫无任何反应,只是眉头蹙的极深,时不时走神。

合作商小心翼翼地喊他回神。

周徐映冷眉起身,去走廊抽烟。

路过半掩的包厢时,听见一个令他醒神的名字,紧接着,是无比刺耳的嘲笑。

周徐映面色一暗。

他掐灭烟,一只脚踹了进去。

“砰!”

门被踹断了半边,摩挲着大理石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门撞到墙壁回弹时,周徐映单手撑住门。

修长的身影,如乌云压顶般遮盖下来。

他眉宇间怒火翻涌,目光阴翳的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