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周徐映即使结婚了,也不会对外公布的,他总是把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很开。
贺谦去周氏多次,从未有人知道“情人”的身份,曾经有助理在接送贺谦时,调侃了两句,贺谦便再未见过那名助理……
贺谦的眼睛越来越酸。
晚上,他回出租屋后,开始写披露报告,接下来几天,他都跟着林律学习,受益匪浅。
他的披露报告相当于是林律对他的摸底考核,看完后林律给予了肯定的目光,“小贺,你怎么会来我这当小助理?”
助理的工资,远远比不上中级律师。
贺谦目泛涟漪,找了个借口搪塞。
一个星期后,林律将文件看完,修正了几项不合规的内容。上市公司在南方,需要到当地尽调,林律计划下周一出发。
周末,周氏法务部定了个包厢,约林律与贺谦聚餐。
贺谦是坐地铁去的。
到的时候,下了瓢泼大雨,贺谦用手遮着头,一路小跑着往目的地前进。
雨水将贺谦的脸打湿,白皙的脸上,水痕顺着下颚线往衣领里滴。
贺谦顾不及去抹,他的视线被遮蔽住,只能朦胧地看清路。头顶雷声滚滚,几道紫色的闪电乍现,天地骤亮。
贺谦正跑到餐厅门口时,一辆黑色的宾利从远处飞驰过来,紧急摁着喇叭。
“哧刹”一声巨响,停在离贺谦不过十公分的地方。
比驾驶座先开门的,是后座。
一双长腿迈下,“唰”一声,黑伞撑起,隔着距离,撑在贺谦头顶。
贺谦擦去眼眶上的水,看清了面前的黑影。
是……周徐映。
周徐映和他站的并不近,保持着极有分寸的距离。
黑伞下站着贺谦整个身体,但周徐映的后背全在外面,被雨水淋湿,洇透衣服。
灰暗的视线下,周徐映的五官被阴影埋没,瞧不出神色,贺谦再次看向周徐映的手。
没有戒指,没有腕表。
只是一根看不清颜色,朦胧的红绳。
周徐映目光冷厉,一字一顿的从薄唇中吐出字来,“贺、谦。”
为什么贺谦总不看路?
为什么总照顾不好自已?
为什么总不惜命……
难以抑制的怒意,填满周徐映的胸腔,他的眼眶通红,握着伞柄的手极度用力。
贺谦抿紧唇,唇瓣隐隐在抖,“你……凶什么?”
第100章 贫血
周徐映蹙眉:“……没。”
他撑着伞,沉默的与贺谦肩并肩往餐厅大门走。
月光落在贺谦肩头,周徐映的视线被贺谦泛红的鼻尖吸引,昏黄的路灯下,贺谦锁骨泛着波光,盈动着诱人侵占。
周徐映皮肤一烫,仓皇着抽回视线。
“以后注意车。”周徐映说,“别嫌命长。”
贺谦的命,周徐映比贺谦还要珍惜。
“嗯?”
贺谦还未反应过来,那把黑色的伞,以一个十分迅捷地速度塞进了他手心。
周徐映的目光落在贺谦瘦削的肩头,目光闪烁,“给我个地址。”
贺谦懵懵地把地址告诉了周徐映。
周徐映轻“嗯”了一声。
贺谦捏紧灼人的伞柄,尚想不明白问他要地址的意思。
他侧眸看向周徐映,“不要电话吗?”
“……不了。”
周徐映走了。
修长的背影,逆着光,颓废又灰败。
他收好伞进入餐厅,服务员笑着迎来,替贺谦包好伞,贺谦报了包厢后,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