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贺谦长命百岁。
周徐映与贺谦的五年,是相爱、相迫的畸形关系。
许多的事,周徐映未给一个答案。
有些事,本来就无答案。
某种意义上来说,周徐映觉得自已是幸运的。
上天垂怜,他所祈的福有用,贺谦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了,带着记忆,只有十九岁毫无痛苦与绝望的记忆。
周徐映为他筑巢,照光,让贺谦前程似锦。
十九岁的贺谦,永远不会知道周徐映所做的一切。
父母健在,被人逼迫五年后对方英年早逝,未来前程似锦,所追寻的一切终将成为活下去的希望和光。
前路荆棘,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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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出租屋里。
贺谦早起丢垃圾时,被房东太太喊住。
“小贺,我把房子租给你的时候,你可向我保证过,不抽烟的。”房东太太意有所指。
“我不抽烟。”贺谦说。
“你是不是带朋友回来了?”
“没有。”明钰最近忙,没来。
除此之外,贺谦再无朋友。
“我母亲说前两天看见一位男人,穿黑衣服的,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不是你朋友?”
贺谦沉默许久,“前两天……”是周徐映生日。
他猛地想到什么,“您知道他长什么样吗?他是不是东方华人?是不是……”
房东太太没好脾气地打断贺谦,“小贺,我母亲身体不好,不能闻烟味。当时的走道里全是烟味,没有下次,否则我只能请你走了。”
贺谦低着头,鼻子发酸,“好……我知道……”
晚上,他赔了房东太太一笔钱。
关于那个人,贺谦询问了一下外貌,只知道是戴着鸭舌帽,一身黑,看不清脸,身材高大……
此后,那个人再未出现过。
整整两年,一直到贺谦硕土毕业。
毕业当天,明钰约贺谦在门口的咖啡馆里见面,他有东西要给贺谦。
明钰来的时候,贺谦给他点了杯咖啡。
明钰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贺谦,“我这有两份雇佣合同,你看看。”
第一份,工资极高,入职就是中级律师。
第二份,助理工作,工资不高。
明钰在第二份文件后做了补充,“红圈律师所,林律师接了一个帮助公司上市的委托,后面有对方公司法人的名字。”
贺谦翻着文件,看着附件上公司的法人名字周徐映。
贺谦瞳孔一颤,整个人凝滞住了,错愕地抬头看着明钰。
“你选。”
明钰知道贺谦想回国,也知道贺谦想回国的原因。
贺谦攥着文件的手都在抖,他在紧张,很紧张。
这两年里,贺谦为了治抑郁症,记忆力衰弱,神经衰竭,常年失眠。
为了完成学业,他多付出了几倍的努力。
除此之外,他还要兼职赚取学费。
两年,贺谦把明钰的钱还清了,还存下了一笔钱,不算多。
但现在的生活,相较于最初要好了许多。贺谦的抑郁症也在积极治疗中转好,现在已经不需要吃药了。
即便如此,明钰也再未提起周徐映。
这三个字,像是被上了锁,成为禁忌。
贺谦不被允许知道。
他只知道,是周徐映将他交给明钰的。
离婚证,也是周徐映给的。
至于别的,明钰没说太多。
周徐映病了,贺谦也病了,两个生病的人,只会不断地在发病时伤害对方,消磨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