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林殊待在同一个地方,我拿起毛衣外套准备上楼。
“有没有东西吃啊?我开车开了半天,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
“自己去厨房找。”我没回头。
之后林殊倒是很有眼色没有打扰我,到了晚餐时间他叫我下楼吃饭,外面的雪还在下。
林殊在李宅也住过好几年,所有东西都熟悉,加上他和季蕴的关系,倒真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人的样子。可能是小时候吃过苦,居然连做饭这种事也做得像模像样。下午我不在的时候,自己炖了鸡汤,见我下来,一会盛汤,一会添饭。他好像胃口很好,光是添饭就添了两次。见我碗中的米饭没怎么动,假惺惺问我怎么没胃口,是不是不好吃,见我没理他,阴沉着脸看我一会,不知道又再盘算什么。
这次林殊临时过来住的是季蕴原来的房间。在林宗成来李家之后,季蕴就搬出去了,他从小到大一直的房间让被林殊住,偶尔回来的时候季蕴在李家只能睡客房。
我吃过饭就早早回了房间,洗过澡,看到季蕴的信息,被嘱咐晚上关好门窗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我见到林殊心情不好,也不愿在林殊的事情和季蕴有冲突,就草草应付几句熄灭了屏幕。
我靠在床上看了一会书,打算过一会就睡,可是台灯突然“啪”地一声闪烁一下,然后就熄灭了。皱了皱眉,下床按了一下天花板上吊灯的开光,房间里仍是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雪莹莹一片,反射到房间里有些隐约微弱的光亮。
想打内线问一下值岗亭,他们那边供电有没有问题,发现内线也因为断电打不通。
看了一眼外面未停的大雪,想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把书合上,想早点睡,房门传来被人扣响的声音。这个时候只能是林殊了,我懒得搭理他,所以假装没听见,盖上被子假寐。
不过我显然低估了林殊的无耻程度。
平时这里只剩我自己住,我没有锁门的习惯,林殊直接拧开门把手推门进来了,关门的时候又传来清脆的落锁的声音。
“哥,停电了。我还没吹头发,你这里有干毛巾借我用一下吗?”黑暗中的嗓音还带点少年的清澈,随着脚步声向我靠近。
我闭着眼睛,假装自己没听见。
似乎听见一声低笑,床榻有微微的陷落感,有人在我的床边坐下。
一只手从被子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手指慢慢从我的指缝插入,揉/捏起来。
我忍无可忍睁开眼睛,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黑暗中瞪着林殊:“你他妈变态吧!”
林殊像是被我骂已经免疫了,不以为意笑笑:“不是装睡装得挺好吗?装不下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不想被他牵着鼻子套话:“滚。”
林殊笑了笑:“你要我滚?要滚的也应该是你吧。”
话音落下,我和林殊都安静了片刻。
因为停电的关系,地暖也停了,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开始下降。我坐起身,被子只盖到我的腰上,丝质睡衣这个时候显得过于单薄,有些难以抵抗空气中的冷意。
林殊头发的确是湿的,这点他倒是没撒谎。水滴顺着他发梢落下,滴在我的手背上,透出一点冰凉。
我没反驳。
不管是从当年的事情来说,还是现在季蕴与林殊的关系来说,该滚的似乎确实是我。
说起来有点惭愧,如果现在要我滚,我竟然一时想不到可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