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带着有些软弱的哭腔,用手捉住他在抚摸我的手,从我颈后的皮肤移开,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凭着本能哀求:“不能是这里。”

季蕴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将我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他,看见我脸上不受控制的眼泪。

他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只是淡淡地带着一丝坚决的冰冷看着我,似乎不可能改变主意。

可我知道他会的。

伸出手臂慢慢环住他的脖颈,即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变化,但没关系。

把他拉扯着靠近我,将脸埋在他颈间,慢慢磨蹭,然后轻轻吻他脖颈的皮肤,下巴,耳后。

“会被妈妈看到,她会生气的……”慢慢贴上他的嘴唇,轻轻咬他的下唇,“求求你,我不想让她生气。”

他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脖颈的皮肤随着微微扬起的动作逐渐绷紧。

镜片后的视线终于转向我,长眸中压抑的欲/望又开始翻滚。

“不是每次撒娇都有用,下不为例。”

我看着季蕴,在他的视线中,又吻上他的嘴唇。

也许是真的想要惩罚我,所以季蕴没有给我用麻药。可他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所以刺青的痛感很低。

我抚摸着肩头微微刺痛的痕迹,看着镜子里皮肤上被留下他的姓氏。

其实很漂亮。

这是完美的,战利品的标记。

94

天气越来越冷了。

我回李家的消息没有刻意隐藏,文兰得知我会回到季蕴身边感觉这有些不可思议。我只是电话里大致说我没什么事,让她不要担心,又询问了母亲的近况,收到文兰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母亲并不在医院里。

她穿了一条米灰色的针织连衣裙,戴着点缀钻石的珍珠耳环,头发经过悉心打理泛着美丽的光泽,垂落在那张美丽细腻的脸颊旁,连指甲都一如往常地精致。

她还是那么漂亮,手中美丽的花束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她在的国家比磷城更冷,照片里的背景是一栋温暖又美丽的房子,窗外皑皑白雪,比起后山菲薄的积雪不知厚重多少。

文兰说母亲手术后修养得很好,最近复查的频率也降低了,但林宗成不放心她,所以强硬要求她在国外修养,不要回国。

我觉得这样很好。

我不想让母亲知道我的近况。

我希望她仍觉得,我是那个最像她的我。

邙山距离磷城市区开车也要将近一个小时车程,其中有大约二十分钟山路和四十分钟的市区线路。

季蕴每天往返于市区和邙山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作息。

他和母亲不一样。

母亲喜欢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有人尽心为她精心打理,她尽管喜欢收集漂亮的东西,可在得到之后绝不会再多花费一丝一毫的心力在上面。这栋房子是她心爱之物的陈列馆,可她懒得维护,所以常常显得记性不好,遗忘其中还有被她带回却又并不在意丢在随意某处的纪念品。但没关系,总有人会为她找到更多更好的替代品。

季蕴似乎刚好相反。除了用餐时间要按实为我准备三餐的阿姨,他不喜欢房子里有太多无关的人。比起以前起居都在李宅,每晚还要被汪妈训话的工作人员,现在我能见到的寥寥无几。他们大都会被提前定好时间上门,做完自己的工作,就再看不见。

看着放到我手边的咖啡,我抬起头,有些意外的是小叶竟然还在。

小叶身上穿着以前在李家的保姆统一穿的围裙,有些局促地用围裙擦了擦手,见我盯着她,尴尬露出笑容:“季先生说今晚有应酬,让您不用等他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