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温柔,细致,耐心,克制。

我第一次面对对我也会粗暴的季蕴。

季蕴的动作太过激烈,但还是在我主动碰触他的时刻停下。

他也在喘息,倾下/身附在我身体上,让我感觉到他的重量。

尽管是冬天,房间仍然太过温暖,这是母亲的习惯,为了让房子里的鲜花开得更加肆意,不管是不是凋零更快。

他脖颈的皮肤有细微的汗意濡湿,他身上的气味几乎将我覆盖。

我把脸埋在他颈间,手轻轻环着他的肩膀,小声求饶:“慢一点。”

他甚至没有脱衣服,我的手碰触在他穿得羊绒针织衣的纹理上。

我感觉他更兴奋了,尽管没有动作,几乎将我撕裂开的下/体愈发清晰地跳动着。

季蕴的声音有些暗哑:“青青乖,这次听话。”

更加激烈和粗暴的冲撞让我微微失神,感觉到盛着玫瑰的花瓶在晃动中终于倾倒。

我的感官在刺激中明明变得模糊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听见散乱的玫瑰跌落在地板上,花瓣散开的声音。

就像我床头那重新被摆放好的合影照片。

母亲脚下的,散落一地的花瓣。

亲们今天没有了

在这栋房子里,我和季蕴的回忆太多了。

暑假的午后,暗淡光线里安静的琴房。我在偷懒,随意将钢琴老师整理好的琴谱丢在琴板上。季蕴望着散落的纸张微微出神。我坐在他身旁百无聊赖,看着他一页一页捡起,慢慢翻看。

我从来不是好学生,逃掉每一次可以逃脱的检查,躲避每一次我不感兴趣的演练。

但季蕴刚好相反,上课时候只是坐在角落的他,会在钢琴教师离开后,慢慢阅读琴谱,甚至比老师更加细致地纠正我的指法。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侧过头看他。

他讲的话我都没有在听。

我不想听。

光在他身边有一层暧昧的虚影,他皮肤上细微的纹理都能被看见。

他呼吸很轻,少年的喉结已经发育,身体变得颀长挺拔,长腿交叠,被他看过的琴谱被放在膝盖上,有一张无意滑落。

我俯下/身,蹲在地上,将那一页捡起,仰起头,将手放在他膝头,看见少年的季蕴在光里低下头看我的晦暗不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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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抚摸着我的后颈。

那双眼睛隔着镜片仍在看着我。

用同样的眼神。

喉咙被一直顶开,让我有些难耐地想要后退,可背后就是钢琴光滑冰冷的木板。

生理性的泪水让我有些虚化了季蕴脸上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觉得享受。

我似乎有些理解了。

曾经每天他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的餐桌,每一次我坐在母亲身旁,看见他被冷落,向他投去的担忧眼神。

二楼在楼梯旁的小巧的会客厅,我躺在沙发上,靠着他的肩膀,漫不经心地打着电动游戏,贴在他耳边随意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无聊事情。

后院空寂无人的泳池,初夏时候,工人正在建遮阴的天棚,我潜入水中故意去拉扯他手,他有些诧异回过的头。

三楼狭窄的阁楼储藏室,我要寻找某一年不知名的谁送我的一块手表,和季蕴走进去,看见他的书和私人物品,被堆积在尘埃里,我拂过镜面的灰尘,有些小心地透过镜面看季蕴的眼睛。

楼梯的转角。

安静的琴房。

我和他做功课的书房。

总在放古典乐的影音室。

为我建好却被荒废的画室。

还有被母亲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