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的时候，我的脸蹭到他肩膀上。

我的眼睛还是能看见幕布上的自己。

“都怪我。”

只是那个我变得模糊了。

“那天我应该追出去的，我知道一定是青青来过。”

他声音里好像没有生气。

好像真的没有在恨我。

“如果不是我没有照顾好青青，怎么会让青青被外面的野狗咬到。”

他好像察觉到我在颤抖，然后把怀抱收得再紧一些，让我的脸埋进他胸口，用手慢慢抚摸我的头发。

“青青别难过，我来带你回家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让青青被欺负了。”

是我的错觉吗？

好像季蕴也在发抖，压抑着自己的喘息，控制着自己。

季蕴吗？那个最恨我的季蕴吗？

我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落下，渐渐濡湿。

不知过了多久，季蕴微微松开我，他低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用手指慢慢从我脸上划过，然后捻了捻他的指尖。

我抬起头，视线扫过陈陆。

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和季蕴，然后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季蕴还是低头看着我，对我微微露出微笑，伸手将眼镜摘下，放在我手里，朝陈陆走过去。

陈陆没有看着走向他的季蕴，眼睛一直望着我。

我以为他又会露出那种撕碎我自尊和再一次践踏我之后得意又嘲弄的表情。

可是没有。

他看起来好像有些茫然。

只是看着我。

甚至连一贯言语上的嘲讽都忘记了。

就只是那样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

没有表情，看我的眼神晦暗不明。

只是他没有机会再说话，季蕴的拳头已经落在他脸上。

这次没有阿诚和李盈盈阻拦，但陈陆还是落了下风。

他一直看着我，好像心思没有用在对付季蕴上。

季蕴扯住他的衣领，拳头狠狠落在他脸上。他表情有些厌烦，吐了一口血水，试图甩开季蕴，又抬头看着我。

我淡淡看着他。

陈陆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微微出神，然后季蕴的拳头又落在他身上。

居然会吃亏，真不像他啊。

“我们走吧。”我看够了，对季蕴淡淡开口。

陈陆的脸上已经挂了不少彩，季蕴看起来就好了很多，只是西装上多了些褶皱，领带有些歪了。

季蕴拎起陈陆的领口，最后在他腹部给了一拳，才松开手。认真整理了一下西装，才对我露出笑容，朝我走过来。

陈陆没有阻拦。

他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能让季蕴占了上风。

但我已经懒得去想关于他的事了。

电梯停在一楼，阿诚和梁宵还站在外面。

阿诚看见我和季蕴下来，没有上前，微微垂下眼睛，避开我的视线。

梁宵上前看了一下季蕴，确认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朝季蕴点了点头：“季总，东西收拾好了。”

季蕴应了一声，视线落在我身上。

他用手指挑了挑我身上的外套，声音淡淡：“青青怎么又穿这件衣服？”

想到季蕴检查我身体的样子，我下意识地微微后退，又被季蕴拉住手腕。

季蕴垂眸看着我，见我没有回答，没有再追问，只是微笑：“不重要了，我们走吧。”

大概是因为远距离出差，梁宵这次开来矽城的是家里的一辆保姆车。

自动车门打开，季蕴抚摸着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