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继续装死,本以为陈陆会失去耐性开始骂我,却没想到他只是用手指恶意地撵着我的嘴唇。
我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睛,有些怒气冲冲看他。
陈陆看见我的样子破天荒地没有生气,反倒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我有些郁闷,他该不会经过昨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会不一样吧。
即使是我主动,也不能说明什么。
那只是浮木,短暂解救我于困顿深海。
我知道他不会当真。
所以我也不会。
我拨开他的手坐起身,把昨晚仍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扔进脏衣篮,去衣帽间找了干净衣服穿上,然后去浴室洗漱。
陈陆难得没有跟在我身后冷嘲热讽,我从浴室出来,看见他还是半/裸着上身躺在床上,一手支着下颌,在我从浴室出来之后眼睛就一直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抿着唇就当他的视线不存在推门出去。阿姨在楼下已经准备好早餐。端起冰牛奶喝掉,随手拿起吐司吃了两口,陈陆就跟着下来。
他今天似乎没有打算出门,只穿了一身浅色休闲服,懒懒散散的下楼。
早餐没有被阿姨放在餐厅,而是端来了连接一楼巨大会客厅和后院之间的阳光房,这个时间光线比之前好了很多,敞开的落地窗外送入微凉的晨风,吹着白色的半透明纱帘轻轻摆动,后院在深秋仍然有不少花木葱郁,在晨间的光线里浮动着青草的香气。
陈陆坐在圆桌对面,眼睛还是看着我,却又不说话。
我垂眸咬着吐司。
他看了一会,好像终于看够了,随意拿起餐盘里的吐司三两口吃掉,转头对阿姨道:“薛姨,怎么就做这么点东西,不够吃。”然后视线又转向我,不知道是对阿姨说还是对我说,“太累了,不吃饱体力都快跟不上了。”
我僵硬放下吐司,慢慢吐气,告诉自己不要中计,不要被他激怒,他就是想看我出丑。
可是陈陆这厮还不肯放过我,状似十分辛苦地伸个懒腰:“今天让李盈盈去定张新床,你睡觉也太霸道了,挤得我都没地方去。”
忍无可忍,真的是忍无可忍。
感觉脸颊涨得热热的,说不清是羞耻还是什么,总之有些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你有完没完。”
通常我用这种语气和陈陆说话,陈陆就离沉下脸不远了。可是今天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又一次没有生气,而是垂下眼皮,有些被我呛了一句也不立刻报复回来,反而真的住了口,只是脸上反倒一副将我激怒后达到目的的胜利表情。
“我今天要去接夏冬梅回安宁家,你的车借我开一下。”我不想和他继续这种尴尬的气氛,只把今天要开他车子的事情报备一声,就打算一会吃完早餐就赶紧离开,回磷城就不要回来了。
陈陆似乎知道我的打算:“又不是周末,接夏冬梅干什么?就算你去接她,晚上也要回来。”
陈陆一向习惯命令别人,似乎觉得支配我的行为是他的权力。他见我闷不吭声没有答应,不知想到什么,又说:“你如果回磷城,我也跟着回去。”
“你去干什么?”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待着,多待一分钟都觉得快要尴尬爆炸了。
“只能你有事,我有事不行?”陈陆接过阿姨送过来的煎蛋和沙拉,随手拨了一些放在盘子里给我。看我不动,用手中的叉子敲了敲骨瓷餐盘的边缘,扬了扬下巴,“看我干什么,吃啊。”
我抿了抿唇,懒得和他就早餐吃多少这件小事上纠结,接过来认命吃起来。
最终陈陆还是死皮赖脸跟着我一起出门。到了夏冬梅学校门口,大概是陈陆的车实在太扎眼的缘故,进出校门口的学生都不由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