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我都有些恍惚,还差点删除了一个重要文件。大概是我这副滥竽充数的样子让谭江都看不下去了,伸手递过一杯咖啡给我:“喂,累了就休息一下。今天陈总也没来。”
提到陈陆,我捏着纸质咖啡杯的手不自觉收紧,滚烫的咖啡从变形的纸杯溢出,烫到我的手,我才反应过来,将杯子放在桌上。
“谭江,不好意思,我今天早走一下。”
回到公寓,安宁大概也出去工作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发了一会呆,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安静坐了一会。
起身又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了我刚离家出走时用的那只行李箱,将衣服收了收。男人的东西很少,只有几件衣服。收拾好行李,又坐着床边发了一会呆,摸了摸床单,这个还是夏冬梅和安宁带着我去超市买的。我还没住太久,床单都还很新。
坐了一会,我又起身把家里打扫了一下。
其实打扫这种事也没有很难,我以前是没做过,但是现在也都学会了。
手机又收到消息,是阿诚来的。我提了行李箱下去。
阿诚开的仍然是陈陆的骚包车,已经将后备箱打开了,人挺拔站在车位,看着我下楼,立刻将行李箱接过来放在后备箱。
“您和少爷坐在后排吧。”阿诚打开车门。
我看了阿诚一眼,没说话,坐了进去。
车里空间很大,陈陆支着电脑价不知道在看什么,知道我做了进来,也没有看我一眼。
阿诚开车很安静,也从来不放音乐,车里的空间难免有些尴尬。
我侧过头看了看陈陆的侧脸,踌躇片刻,还是开口:“我无所谓。安宁就算了吧。”
陈陆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停住,缓缓按下笔电的屏幕,侧过头看了我一会,微微露出笑容,语气轻松:“安宁和你说了啊。”
对于别人来说,好像把心脏挖出来一样痛苦的事情,在他口中那样轻松。
陈陆看我没笑,只是静静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眼神也总算认真了些,嘴角虚伪的笑容也终于收了起来:“别打抱不平了,她得到的远比她付出的多。”
我微微垂下头,他说的没错。陈陆这种骄傲的大少爷,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刻意去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
双方自愿,各取所需而已。
“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陈陆懒得再装了,开门见山:“做我男朋友啊。我不是说过了。”
我顿了顿:“好啊。”
这回轮到陈陆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向我。
我没看他,淡淡看着车窗外。
我的脸映在玻璃上,外面是渐渐褪去绿意的林海。
天边压抑裹挟着不知何处来的云。
又要下雨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掌心里旋转了一下,伸出去递给他。
陈陆看着那支钢笔,抿了抿唇,接了过去。他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知道在你那。”
我没说话。
“为什么还给我?”陈陆问我。
“吧嗒”。
“吧嗒”。
雨滴打在车窗上,又顺着玻璃滑落。发出密集嘈杂的声响。很快,外面的世界就变得潮湿模糊。
我没有回答陈陆。
我知道拥有过的感觉。
我也知道失去后的痛苦。
不管是安宁还是陈陆。
我其实只是不想折磨别人。
我只是太想念那种有家人的感觉了。
番外 长青
在磷城,没有人不知道文家。文家几代人是磷城的船矿买办,家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