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那天邙山的那条单行道里。
我从来没有一天想过,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坐在蒋戈的车里。
我的天敌,我的对手。
我拼命拆散,并且自以为胜利,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洋洋得意。
我才是那个失败者。
他一直冷眼旁观,看我怎样被耍得团团转。
我真的太好笑了。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强撑着尊严。其实早就被他看破,就像他现在,眼睛看着前方,音乐开到最大声,好像我不存在,没有像个一无所有,外强中干的落水狗一样坐在他旁边。
他还是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连对失败者施舍怜悯都保持着高姿态。
我骗过自己很多次。
可是都该打碎了。
这只是迟到的,那个其实早就碎裂的我。
作者的话:
【各位看官大人,不好意思哈,我要去准备一下下月的考试,消失几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第五十一章
关于季蕴,我有些羞于启齿的崇拜。
与出身或爱恶无关。
类似于未成年时代莫名的依恋,本也不明显,只是若有似无的存在。或许突然发觉于某时某刻某个光线暧昧的傍晚,或许按捺在看着那人停下单车,微微喘息流汗,扬起脖颈喝水的侧脸。
我这种隐秘又下流的期待,带着对此难以置信的骄傲和轻慢。
总体来说,我对季蕴不算好,比起对林殊的视而不见,对他更多是带着嫉妒混合着不知名躁动的复杂情感。
是啊,我嫉妒他。
嫉妒他那种优等生特有的有恃无恐的谦逊和温柔,还有明明是个寄人篱下的养子却超乎年龄的冷静和淡然。
凭什么。
他凭什么一无所有,却总对我的无理取闹和刻意刁难露出胜利者才有的无奈宽容。
家庭,朋友,为所欲为的资本,明明是我才有,为什么他却像那个因为拥有一切而不在乎得失的贵公子。
当然,后来我更了解他,了解他也没有那么无欲无求。
他只是接受了,习惯了,平静了。
所以也曾经有过,我和季蕴,像朋友,像亲人,像心照不宣守着共同秘密的盟友,混合着我自己难以宣之于口情绪的复杂关系。
只是那样的季蕴,并没有存在太久。
那一天,山道上散落一地的不止是锐利的玻璃碎片,还有很多东西。
“到了。”
音乐声停了。
我睁开眼,竟然没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风带着雨夜特有的湿润凛冽,扑在面颊上带着细碎的凉意,让人很快清醒过来。
我嘴唇动了动,我觉得我出于礼貌应该说一声谢谢,只是喉咙干涩,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蒋戈一路上并没有看我,他开车仍然干脆利落,不因为夜雨而减慢半点,到磷城几个小时的路程,我本以为要到天亮,谁知被他飙得只用了一半时间,不知被提醒超速了多少次。
我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面无表情,眉眼冷淡,没有看着死对头倒霉的得意,也没有半点看待落水狗的怜悯,完全将我当空气。
我抿了抿唇,觉得硬要道谢太不自然,他这种人也不会在乎我的一句道谢,所以微微低下头,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等一下。”
我已经推开门,听见他声音,愣了一下,回头看他一眼,慌乱接住他丢来的伞。
“谢……”我下了车,心理建设了几秒钟,总算又鼓起勇气想说一声谢谢,蒋戈完全懒得听完,瞬间加速,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