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时间太长了,这次重来可能开始会有点不习惯。”傅延低声道:“给我点时间,我来调整一下。”
他每次都是这么调整的吗?柳若松忽然想。
催眠一样地告诉自己已经重来了,然后用理智的现实去覆盖那些让他痛苦的记忆只要未来不会再变成那样,之前的一切就可以都当做不存在了?
柳若松抿紧唇,想要问他很多话,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算了,柳若松想,我得给他时间。
而且说不定这也是好事,傅延的性格更偏向理性,他有自己一套独特的处事方法,只要让他习惯现在这个“安全”的世界,说不定对他的恢复更好。
我也得相信他,柳若松想。
“我在意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柳若松淡淡地说:“跟上辈子有什么关系?”
傅延愣了愣,握着柳若松的手松开了一点。
柳若松没有挣开,而是顺着这个姿势往前倾了倾身子,解开了傅延脑后的布条结。
“我喜欢你,爱你,是你公证过的意定监护人。”柳若松伸手挡在傅延眼前,替他遮住大半的光:“所以我在意你,紧张你,心疼你受伤,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慢点睁眼。”
傅延慢慢适应了外面的天光,缓缓睁开眼睛。他握着柳若松的手腕,轻轻把他的手往上推了推。
他昏迷了一周多,现在再看柳若松,只觉得他熬得有点憔悴,眼睛里都是血丝,人都瘦了一圈。
青天白日的,柳若松穿了一身纯黑的作训服,皮带扎在腰上,踩着一双高帮的军靴,浑身上下黑得非常统一,乍一看跟煞神一样。
傅延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柳若松忍不住磨了磨牙,作势捏了捏傅延的手,心说还不是怕你一看见白大褂就犯迷糊,你还笑话我。
“别的都洗了。”柳若松随意糊弄了一句,凑过去小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