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命上。这些年若没有他的尽心照料,陈老夫人的身体根本撑不到今年。
柳大夫的内心始终平衡着对陈家的用心与亏欠。
直到前不久,二老爷陈四同暴毙。
当日,他按惯例仔细检查尸体,发现一丝中毒异样,抬头想说话时对上了少爷耐人寻味的目光。似讽刺、嘲笑、暗含警告。
柳大夫咽了咽唾液,闭上嘴,选择如往常一样保持沉默。
陈四同最终被当作外力重击毙命,草草处理,没有提中毒一事。
那天后,柳大夫脑中时不时闪现少爷意味深长的目光,结合陈四同的死,他开始寝食难安。少爷那般聪明的人,许是查出当年之事,不然为何那样看他?
他要不要主动跟少爷解释?还是等少爷召见?
柳大夫实在不擅长主动跟人打交道,拼命内耗下,人有些恍惚,对周遭的感知更加迟钝。
今晚入夜,乘风火急火燎拍门喊他,他甚至没听清府里谁病了,麻木地拎起药箱直奔陈府。
今夜有雾气,乘风跑得飞快,眼瞅着衣袍一角消失在连廊处。柳大夫快走两步想跟上,鞋子忽然陷入台阶前的苔藓里。
肯定是粗使婆子偷懒,没刮干净。
柳大夫刚想喊乘风等等他,手里的油灯竟“咻”的一声,被一股冷风吹灭了。随后,整条游廊的气死风灯几乎同时熄灭,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甜到发腻的味道。
“乘风!”柳大夫声音发颤。
陈府奢华,印象中昼夜明亮,怎会安静如此?
环顾四周,柳大夫脸色变得煞白,怔怔地看着前方。
白白的雾气里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一女子,大红色衣袍,盖着红盖头。柳大夫心头一紧,往后退了两步,张嘴却喊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