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关起来总比被追杀强。

“还是进去看看。”

李硯急忙伸手抓人,孟九思看准时机,在他手臂搭上来的一瞬飞麻针钉入他胸前穴位,李硯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走,浑身软绵绵的。孟九思抓起李硯的手臂反折到身后,顺手抽出他腰间的寒月刀抵在李硯脖子上。

再一次被针扎。李硯觉得自己很蠢。

习惯了战场上的大开大合,反倒是近身警惕栽了跟头。是不是太过急躁?被她看出来了?还是自己对她……始终狠不下心?

“别乱动,一起退回去。”孟九思脚下一踏,扫了眼四周,没有埋伏弩箭就好,有的话,可以用李硯做盾牌。

不过,安相再猖狂也不至于在府中动用弓箭,给御史台的人留下造反的话柄。

这院子呈正方形,树木后方有很多石柱,天色太黑,看不清石柱上浮雕的刻痕,影影倬倬,十分古怪。孟九思脑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有种曾经来过这里的感觉。

没等她深思,从阴影中渐渐走出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挡住来路,穿着灰色袍子,脸颊细瘦,双眉微微下垂。

“回不去了,姑娘。”

他目光锋利,牢牢锁定在孟九思脸上探寻,然后一点点看向李硯。李硯尽可能昂起头,缓缓道:“胡总管。”

胡总管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孟九思:“姑娘面相不好,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他说话没什么情感起伏,像留人喝茶一样平实。

孟九思咯咯笑出声:“总得叫人死个明白吧?胡总管怀疑我与圣女谶图有关?那张图有何特别?又看不清脸。”

“谶图会应验,姑娘又恰好出现在烧山观,总归不吉利,所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胡总管迈开双腿,搓了搓手:“姑娘好好配合,在下尽量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

李硯冷汗直流,不住喘息:“胡总管……不是说好……关押即可……”

“哦,”胡总管认真解释:“对,是死后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