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护驾!”

呼喊声此起彼伏,近处守卫立即围成一圈,护住皇帝,同时门外更多守卫闻声赶来,怕不是有几百人之多,把观内围得水泄不通。

一些守卫冲上圆柱台阶,奔着凶器投来的方位一拥而上

台阶两侧的圆柱表面贴满黄色符咒,守卫们没登几步,一个个东倒西歪身体没劲儿,叠压着滚落。

早已经吓傻的章天师狂喊:“闭气!闭气!”同时挥舞手臂呼喊道士们上前摘去符咒。此时暴露符咒浸过药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皇上误会刺杀与本观有关。

一众真假道士攀上柱子清理符咒,场面混乱不堪。

皇帝被众人围在中间,根本走不出去,不知谁踢翻了丹炉,燃着了什么,观内浓烟滚滚,大火雄起。

章天师双眼满是惊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出现强烈的眩晕,摇摇晃晃呼喊救火!观内有井水,众人冒着浓烟打水救火,一桶一桶淋在倒伏的丹炉上,带出更多白色蒸汽。

皇帝在众人的围抱推搡下,呛得难受,浓烟和人潮辨不清方向,双手不停地抖动,无助又狂乱。

猛然间,头顶上方一声巨响,轰隆隆似有重物倒塌,随即如闷雷般低沉的咆哮,震耳欲聋。一名守卫从台阶上滚落,浑身鲜血:“老虎……有猛兽!”

虎啸声持续回荡,涤清观内所有声响,在恐慌和恐惧的双重打击下,皇帝的双腿软绵绵弯曲着,如同一对被风吹动的柳絮。

“护驾!护驾!”

烧山观大门口奔出一队铁甲兵卒,冲在最前头的黑马上跃起一名黑衣男子,眼神锐利,寒光逼人,马未停稳,黑衣男子纵身跳下,用刀背挑开挡路的几人,扑前半跪:“臣李硯,救驾来迟……”

他还没说完,皇帝便将半边身子压过来:“快,快带朕离开这里!”

“臣遵旨。”李硯扶起皇帝,一脸凌厉地对周围一群人发号施令,不管不顾的护驾撤出混乱。

跨出观门,皇帝微微松了口气,带着令人心颤的决绝,下令:“关门!放箭!千万别让猛兽和刺客跑出来!”

李硯一愣,里面除了猛兽和刺客,大部分都是左右御林军,若是漫天放箭,死伤更多的会是“自己人”。

他转头四看,正色道:“请陛下允臣带兵进入,剿灭凶兽,活捉刺客。”

“爱卿啊,”皇帝的语调变得冷酷,甚至有些毫不在意:“你就陪在朕身边,护送朕回宫。安相之前说,你与你父亲今日进京,朕今晚给李家军接风洗尘。”

李硯咬牙,想起父亲的叮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兵卒纷纷跨上墙头,将烧山观三面围困,张弓搭箭。

李硯在心底重重叹息,缓缓抬起手,用力一挥!墙上兵卒弓箭齐发,几百支箭镞如狂风暴雨击打过去,烟雾中到处是凄厉的嚎叫。

李大将军常年驻守西北,前几年出兵大败异族人,将其族群赶至草原深处,为朝廷收复了边关好几座城池。如今,大魏与异族新的统治者达成和平共识,异族公主亦是自愿留在京城参与政治联姻。

两国友好期,大魏亦要拿出姿态示好,召回驻守的李大将军,以彰显大魏不好战。为此,安相爷奏请皇上暂调李家父子回京。

李大将军的母亲年岁已高,此举一来突显皇恩浩荡,让大将军尽一尽孝道,二来,留下李家小儿子,确保大将军远赴西北继续尽忠职守,避免拥兵自重。

李大将军膝下共两子,大儿子李堂继续留在西北镇守边关,小儿子李硯随父回京。恐怕这一趟回来,李硯再也回不去西北,日后亦成为李家留在京城的软肋。

李家父子的队伍走了大半个月,今日行至京郊,刚好途径烧山观一带,李硯带领一小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