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上就俩儿子,他也俩儿子。在皇上看来,安相是一碗水端平,两边都不倾斜。可少恒却透露,安相私下打压太子,扶持瑞王。”
“为什么?”陈老夫人不解:“挟天子以令诸侯?奇怪就奇怪在这。贵妃的娘家远在西南,手握兵权,完全不如东宫好拿捏啊。太子仁慈,皇后软弱,皇后娘家衰败,太子才是上好的傀儡人选!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派人正在查瑞王,也许有不一样的收获。但我来不及了,到时候你一并接手吧。”
瑞王只比太子小一岁,性格却截然相反。太子喜读书,不善习武,瑞王骑射功夫一流,偏偏看不进去书。皇上的两儿子一文一武,泾渭分明。
这些信息孟九思一一记下,为了对付安相,陈老夫人也是费劲苦心。
“您相信……陈公子吗?”
孟九思想要钱,陈均绎是来源之一。他也许拿不到陈家的全部,却是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如果陈家能跟陈均绎一条心,最好不过。
可安相爷又是陈均绎的亲生父亲。一个生父,一个养父,他会如何选择?
陈老夫人燥郁涌上,咳了一声:“我不是不信任我家哥儿,君父如山,两边都压给他,他受不起,谁也受不起。”
安相摆明用陈均绎收割陈家,陈家要对付安相,总不能也压给陈均绎。
“当初,少恒他娘怀着身孕嫁入陈家,只怪我儿心软……”陈老夫人紧紧捏着鱼牌,凝神望向窗外绽放的牡丹花,仿佛陷入回忆中。
孟九思望着她,没有做声,只在心里默默计较。
陈均绎的娘是李家人,可惜生不逢时。按照李大将军如今的军功,李家庶女再不济,也不会嫁给商贾,更不可能如礼物般送人。
陈三和如今任礼部闲职,也是后来“买”的官,陈家原本就是商户。
“少恒可怜啊!”陈老夫人转过脸来,圆脸上现出深深的忧虑神色。
“他命不好,能怎么办?一个孝字压过来,忤逆哪边都会惹非议,一个生,一个养,偏偏有着不可调和的冤仇。陈家对他越好只会令他两面承受痛苦。我这个做太婆的,从小到大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又不是我亲孙。”陈老夫人自嘲一笑:“要是我的亲孙该有多好啊,跟个玉人儿似的。”
“是不是?”陈老夫人忽然转过头问孟九思。
这句是不是,让九思短暂跳跃到孙智胜的口头禅,她抬了抬眉,赶紧收回思绪:“嗯,陈公子不光长得好,武功也高。”
“那是我找来的武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