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谋合力的好帮手。 陈均绎直起身,忍下心底的五味杂陈,斟酌道:“实不相瞒,钦天监如今是章天师的一言堂,京城里的大小道士几乎全部附庸章天师,他建立的烧山观一家独大,可修炼的全是歪门邪道。借着这回修建神宫之际,太子命下官选拔一些正义之人,为的是减少劳民伤财,正本清源。” 他说的明了,怕吓退玄之道长。说的含糊,又怕没起到什么作用。言下之意,找他们师徒进京是为了跟钦天监跟章天师打擂台。 “章益阳那个……” 玄之道长在听到章监正升至章天师时,眉头明显皱起,强忍着咬住了即将脱口的“骗子”二字,眼神不屑地瞥向一旁。 他年轻时任职过钦天监,与监正章益阳时常爆出冲突。章监正手段非常,对道不同的道友陷害、诽谤、挖坑毫无底线。玄之道长不愿同流合污,斗又斗不过,逼不得已辞去职务。 陈均绎看着愤愤不平的玄之道长,心中更加确定找对了人。 十安在灵州衙门通过测试后,谢五便已经查到他的师父就是十几年前被打压离去的那批道士之一。那些人中有真本事的不少,关键还都是章天师的政敌。 “道长以前任职过钦天监?”陈均绎明知故问。 玄之道长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这件事没什么,他想隐瞒的也不是这件事。 眼下刺杀上弩箭,总透着蹊跷,至于蹊跷在哪儿,他一时还没想明白。陈大人替太子当说客,是把他们师徒当盟友还是炮灰? 玄之道长下意识望了一眼小九的方向,告诉自己一定要特别谨慎,不能有半点大意。 “进京后道长师徒的安危,在下会尽力防护周全。” 陈均绎这话并非托大,强弓硬箭若出现在京城,那是试图谋反,即便是对家,也不会蠢到在京城里使用弓箭,引起皇帝忌惮。 只要不出动弩箭,近身防卫就好办多了。 日光照在身上,光亮很盛,玄之道长逆着光端详起陈均绎来。 此子身形挺拔,容貌上极其俊俏,刚才一番截杀,证明内里也不比皮囊逊色。只是清隽的面相上自带一股傲然之气,自尊心极强,很难遮掩。不知这份傲气是自负还是自卑所致。 有些事情得跟小九商量一下。 玄之道长的目光随着陈均绎走远的方向望去,见小九正蹲在马车前,认真抠着土,对同样蹲在地上的谢五哇啦哇啦。 “……一大片盐碱地,如果从灵州的洛水挖渠灌溉,这片四万多顷的平原成为沃野,便不再有荒年了。” 陈均绎慢慢踱近,听见了这句眼光远大的话,心下高看她了一眼。 少女的脸庞白皙如玉,眉宇间藏着不合年龄的庄重气势,究竟是天性使然?还是故意装出来引起关注的?

5:首富陈家

背对着红得发紫的天际线,马车队伍终于在第三日黄昏时分赶至京城。

孟九思和十安是头一次进京,争相从马车里举目望去,视野所及,到处都是楼宇画阁、绣户珠帘,路上车水马龙,骏马驰骋。

“哇!难怪人人向往京城,当真繁华。”十安拍了拍孟九思,“师姐要是穿上绫罗绸缎,肯定比那几位姐姐还美。”

孟九思笑笑,看向他手指的方向,胭脂铺门口几位发鬓高挽长裙及地的女子,一派优雅高贵之相,那衣裙轻盈摇曳,她见都没见过。

“好看!”

陈均绎骑着高头大马,引领另一辆毫发无损的马车拐进御街一侧的白马巷中。

“此地位置极好,处皇宫西南角,与宫墙仅有一街之隔,日后这里便是道长的宅子。”陈均绎下马后淡声开口,漆黑的瞳仁闪着疏离的笑意。

整条白马巷,都是陈家的宅子,与其将师徒三人安置在别处,另派人手,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

陈家护卫众多,额外多出的三人,一并看护了。

“师父的宅子?”十安最先跳下马车,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大人的意思是给我们住?还是送我们的宅子?”

两者差别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