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来告知老大一声,从河里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死亡原因已经查明。”

萧风望:“不是被人勒死的?”

“是也不是。”提及正事,陆节亦严肃起来,“仵作说,尸体脖颈在死亡时过分放松,不符合人在被勒死时的剧烈反应,但偏偏双目睁大,牙根咬紧,又说明被勒死时处于清醒状态,所以那毒应该不会瞬间使人毙命,却能让人身体麻痹无法动弹。”

“仵作用银针探了尸体身上的伤口,在右臂箭伤上探出了毒,所以那贼人中箭逃走后,极有可能是上药时着了别人的道,至于所下之毒,仵作不确定,只是猜测,可能是虞美人一类的花叶之毒。”

“老大,还要继续查下去么?其实照陛下的意思,只要将尸体送去长公主府,就算是交代了。”

“嗯,那就送过去吧。”萧风望眸中看不出什么神情,把弄瓦片的手也停了下来。

陆节有些惊讶。

萧风望以前可从不会这样敷衍,绝不会放过任何与案件有关系的人。

萧风望扭头,淡淡望着他:“还不滚?”

陆节不敢久留,站起身:“老大,你在国子监捣乱的事陛下已经知晓,让你滚进宫的口谕已经传到了骁翎司。”

“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把谢小公子说出来的对吧?”陆节试探道。

“又想在他面前做好人?”萧风望阴森一笑,起身一脚将人踹下屋檐,“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

他瞥了眼下方捂着屁股次牙咧嘴的下属,重新坐回屋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指腹撬开瓶口,低头闻了闻。

作为常年受伤已成习惯的人,他自是随便就能闻出任何不妥。

这的确就是一瓶普通的金疮药,哪里有什么毒。

爱哭鬼连谢青云那个假货都能一口一个二哥叫着,如何会与杀死贼人的幕后之人有关?

说不定便是有人嫁祸给他。

又倒霉,又可怜,难怪凶一下就哭。

萧风望神色如常,又将瓷瓶放入怀中贴身收好。

……

谢枕云回府时,听闻谢青云受伤的谢将军与将军夫人早早便等在了府门前,见人一下马车便急忙领着人往里面走。

只剩谢枕云留在原地。

他并不在意,独自回了小院,已经开始期待明日的射箭。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不过是夜里贪了次凉,偷偷多喝了几杯冷饮,次日醒来便头晕目眩浑身滚烫,连榻都下不了,更别说去国子监练射箭。

第22章 我和指挥使,谁更好?

“公子?公子?”

有谁在榻边焦急地唤他,谢枕云勉强睁开一条缝,嗓音轻的像是下一瞬就要消散了,“白翅?”

“公子!”白翅跪在榻边,连忙扶他起来,“公子,我已经请大夫来看过,公子着了风寒,药已经在熬了,只是此次风寒从体内而起,熬的药会更苦。”

“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公子。”白翅闷闷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谢枕云侧头看了眼窗外。

在谢府虽无人在意,可好歹不像在秣陵,他需时时刻刻看顾自己的身子,以至于一时松懈又着了风寒。

他垂下眼,神色恹恹,眼尾却因为身子发热而染上浅红,更衬得唇色苍白。

“辰时刚过。”白翅端来一杯温水,小心喂他喝下。

谢枕云靠在床头,瓷白的脸瘦小伶仃,还没有白翅巴掌大,越发显得可怜,“青云哥哥已经去上学了么?”

白翅张嘴尚未来得及出声,急促的脚步声就从屋外传来。

谢枕云抬眼,望见了本该去上学的谢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