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它好凶啊,”谢枕云丢出手里的葡萄,正好砸在苍鹰的脑袋上,“和你们三殿下一样凶。”
“不够凶的苍鹰,都是被主人驯化过,”陆节低声道,“老大说,小公子不会喜欢。”
“可是它这样凶,我要如何让它听话?”谢枕云抬眸看他,“陆大人,你教教我。”
陆节头垂得更低,“属下教不了公子。”
这世间手段最厉害的驯兽师,怕是都教不了他们小公子。
“你把它放下吧,”谢枕云收回目光,慢悠悠又吃了一颗葡萄,“这些日子你也很忙,别忘了正事。”
“是,”陆节不曾抬头看他,放下笼子,转身离开。
“小公子,”侍从好奇又害怕,时不时打量笼子里的苍鹰一眼,“这鹰,怕是难养。”
“你多喊几个人,把笼子里的那根棍子换成麻绳,”谢枕云淡淡瞥过苍鹰,“每日十二个时辰,你们几人轮换着摇晃,不准它睡,也不准给它吃任何东西。”
“是。”
苍鹰的笼子就摆在谢枕云床榻前。
他也曾听说过塞北的游牧族人训鹰的手段,但他不是萧风望,没有铁臂能让苍鹰站立,也没有足够的精力熬上七日不睡。
只能用些别的法子替代。
每日醒来时,他会让侍从停下摇晃麻绳,喂给苍鹰一块肉,若它不吃便继续熬。
直到第五日。
谢枕云从榻上睁开眼,因为他睡得很好,精神也好,反而是笼子里的苍鹰,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翅膀,直勾勾盯着他。
“小公子,”侍从连忙端来盛放生肉的玉盘。
谢枕云用筷子夹起一块,从鸟笼的间隙里塞进去。
苍鹰与他对视片刻,低头吃下了他送进来的肉。
“把笼子打开,”谢枕云满意地放下筷子。
侍从打开鸟笼,苍鹰从笼子飞出来,在侍从的惊呼声里,稳稳停在谢枕云肩上,并未挠出任何血痕。
但谢枕云还是皱了皱眉,把它赶了下来。
他的皮肤太娇嫩,即便苍鹰没有用力,也让他感受到了疼痛。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懒洋洋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随即男人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把谢枕云拉进怀里。
“瞧瞧,气得脸都鼓起来了。”
谢枕云斜睨他,男人眼底乌青,显然忙得几日未睡,“还不是你,送什么鹰,把我抓疼了。”
萧风望转头,瞥见低头在玉盘边沿温顺吃肉的鹰,挑眉,“果然是不中用的东西,被你随意使点手段就屈服了。”
谢枕云轻笑,“三殿下,你又以己度人了。”
被隐晦嘲弄,男人也不生气,挥退了侍从,坐在榻边,把人抱在腿上。
指腹漫不经心把玩谢枕云的指尖。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有想我?”
“殿下觉得呢?”谢枕云反问。
“你让我觉得,我自然说你有,”萧风望低笑,“恨不得日日守在榻上搂着你,做这天底下最快活的事。”
谢枕云推开他起身,在铜镜前坐下,给自己束发,下一瞬木梳便被男人夺去。
铜镜里,男人修长五指从他如绸缎的乌发间穿梭,眨眼间替他束好发,然后从身后揽住他。
“今日宫中见血了?”谢枕云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今日想闯宣政殿看看那老东西什么时候死,被东宫的人阻拦,刀剑无眼,也是没法子的事,”萧风望盯着铜镜里谢枕云的眼睛,缓慢亲吻那截雪白的后颈,“你这样问,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那位没来得及拜堂的太子殿下?”
谢枕云笑了笑,还未说话,陆节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