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云身子弱,精神也容易疲惫,每日要睡的时辰都要比寻常人长许多。
只是每次睡之前,都要人哄,否则便一个人躺在榻上玩纱帘垂落下来的穗子,一玩便是一个时辰。
萧风望知道,这是故意的。
是少年用来驯化男人伺候他的一种手段。
只是被驯化的人往往乐在其中无所察觉。
白翅是这样,谢凌云也是这样。
就是不知道他不在时,梁成烨是不是这样。
萧风望舔了舔犬齿,眼尾眯起几分凶戾。
“萧风望,你脑子里又想了什么,自己找醋吃?”谢枕云踢了他一脚,不悦道。
“睡吧,”萧风望轻哼,恶狠狠道,“若不是你身边那么多野男人,我至于醋?狗可不喜欢吃醋。”
“主人赏的醋不吃,那你便是不听话的坏狗。”
“哦。”
“快些睡吧,主人。”萧风望在他的肩膀上烙下一个牙印,心满意足站起身。
谢枕云知道,他这又是要从地道里钻出去和手底下的人安排什么事。
甚至还有一些朝中大臣,不知用手段被收拢过来。
日日如此,有时一夜未归。
半月后,谢枕云便从侍从口中得知,陛下前日在用膳时又吐血昏迷,太医守了一天一夜才把人救醒。
天子奄奄一息,新主当立,再沉稳的朝中大臣此时心思也忍不住活络起来。
梁成烨在朝中的威势渐重,已逐渐不愿再听从陛下的指令,多次违抗,又将陛下气昏了一次。
“小公子,如今宣政殿已被东宫的人控制,许多人都猜测,陛下已经被太子殿下用养病的名义软禁了。”
第142章 天底下最快活的事
谢枕云喝完最后一口药,放下瓷碗,用帕子擦干净唇瓣。
今日天气很好,秋雨绵绵多日终于有了明媚的太阳,所以侍从搬来贵妃榻,谢枕云就靠在榻上晒太阳。
这段时间萧风望很忙,偶尔会让陆节白日里送些玩意来讨他欢心。
到了夜里,一言不发抱着他便是又亲又咬,细细算来,都快半个多月没有好好说过话。
但谢枕云不在意,反而乐的自在。
侍从蹲在他身侧,手中替他剥着葡萄皮,口中嘀嘀咕咕说着这些日子宫里的传闻。
“小公子,太子殿下是打算和陛下撕破脸么?”
谢枕云咬下一颗葡萄,“这个时候不控制宣政殿,难道等旁人抢先么?你们家殿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小公子觉得……”
侍从的话未说完,陆节提着一个鸟笼子,从身后的寝殿走出来。
“小公子。”自那日他利用陆节训了萧风望一遭后,他与陆节便没再对上过视线。
男人不论何时遇到他,都低着头回避。
“老大让我送来一只鸟,供小公子打发时间。”
谢枕云侧目望去。
笼子里的哪里是鸟,分明是利爪能挠死人的塞北雄鹰。
鹰隼如何甘愿被人锁在笼子里,不满地扑腾翅膀,利爪将笼子抓得尖锐刺耳。
锐利冰冷的眼睛直直望向贵妃榻上懒懒倚着的少年。
鹰隼都知道挑软柿子捏。毕竟少年看上去那样眉目温软,很好欺负,也很好吓唬。
谢枕云百无聊赖的神情终于变了,饶有兴致的勾起唇角。
若是寻常鸟雀,谢枕云并不会多瞧一眼,打开笼子便不再理会。
但萧风望委实太过了解他,知道他喜欢什么。
训狗,训鹰,都是一样的有趣。
谢枕云没有如往常那般看几眼就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