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还含着笑,眉眼清亮得很。
宝姝:“……”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往屋里看。
“掌柜呢?还没起?”
季少钧不紧不慢地放下斧子,捡起一块细枝塞进灶膛,淡淡地说:“昨儿晚上吹了点风。”
宝姝回屋时,低声嘀咕:“吹风?”
嘉禾听见了,笑了一声,凑在她耳朵旁边说了一句什么。
宝姝连连“哎呀”了一声。
嘉禾神神秘秘地凑近她耳边,“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莫不是没有过?”
宝姝早已甩开她,兀自走远了。
屋里,季绫窝在被子里,腰酸背痛得厉害,昨晚那人半夜未歇,偏还说自己“恢复得不错,叫她验验效果”。
她咬牙切齿地翻了个身,“得了好身子就会欺负人。”
过了会儿听见厨房热水响起,锅盖咕噜噜地跳。
某人步子轻快地踏过屋檐。
傍晚时分,天边的云绯得像熟透的柿子。
季绫泡了热水,腰还酸得不行,扶着门边坐下,脸色沉得像要翻天。
季少钧笑嘻嘻地端着热毛巾走来,一伸手就要给她擦手。
季绫把帘子“哗啦”一甩,冷冷一句:“不准进来。”
他一愣,随后往后一靠,抱臂倚在门框上,挑眉:“这就翻脸了?”
她面不改色:“你昨晚那副德行,是人干的事?”
“我不是人?”他挑眉,“那你半夜喊‘快点’,是跟谁说的?”
季绫脸“唰”地红透了,抬手就是一只绣花鞋飞过去。
他大笑着接住,规规矩矩在门前放好:“行,我不进,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说着真的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
季绫气得掀了枕头砸门,砸完自己也笑了出来,骂一句:“不要脸。”
晚饭后,宝姝端着一碗红糖姜茶进来,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她走到床前,咳了一声,把碗往季绫手边一递。
“绫儿……你,昨儿个受凉了,喝点。”
季绫抬眼一看她那脸,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她瞪了一眼:“你也学坏了?”
宝姝抿着嘴笑:“哪敢哪敢……就是想着,姜茶驱寒,护着点腰。”
她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咱铺子今年可还指着您撑着呢。”
季绫脸更红了,把姜茶一饮而尽。
宝姝端着碗走远了,季绫立即扯着嗓子冲门外那人骂了一句:“登徒子。”
屋外某人听见动静,立刻笑得没脸没皮地凑近了倚在门口:“绫儿,晚上我不闹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替你暖床?”
“你再说一句,我就让你睡柴房!”
屋外人低声一笑:“柴房也行,你来陪我睡不就不冷了。”
一家人过的,就是这么个日子。
热锅热灶,窗外潮湿湿的春雨,活下来了,就该这么活着。
【番外-3】热但腻歪
如此几年,几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两人感情仍未减淡半分。
夏日正午,天热得发狂。
港岛街头蝉声一片,连空气都像被阳光熬化了一样。
铺子前门半掩着,遮阳布落下大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吹出一点可怜巴巴的风。
店里的躺椅上,季绫和季少钧挤在一起睡午觉。
其实那椅子压根不大,是季绫从码头淘来的木质单人折椅,勉强够一个人躺,偏偏季绫不乐意自己躺。
她在季少钧身边转来转去,愣是不去凉席上。
季少钧看破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