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记得,你只是不愿意信我记得。”季绫顿了顿,又道,“那你呢?现在我不要丫头,我总不能还叫你粟儿。”

粟儿道,“我倒听惯了嘉禾,若是你还有更好的,就再换。”

“这名字倒是不错,”季绫望向她笑了笑,“欢迎回来,嘉禾。”

是夜,宝姝与嘉禾各自带着小孩子们睡了。

灯下,铺子后院,小厨房里还余着热茶香。季绫刚把店关了,披了件绒披肩,坐在廊下剥花生。

季少钧走过来,手里一盏热茶,放在她膝边。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怎么?”

他在她身旁坐下,从她指尖接过一粒花生,“我来剥。”

季绫偏头望着他:“我的账房先生今日可算完帐了?倒有这闲心。”

他笑了笑,不接话,只低头认真剥着,剥一粒喂她一粒。

几粒花生剥完,他忽然低声唤道:“绫儿。”

她“嗯”了一声,还未抬头,就被他一把搂入怀里。

他把脸埋在她颈侧,轻轻吻她肩窝,手掌顺势覆上她腰际。

“你做什么?”她轻轻推他。

“我想你。”他喃喃。

季绫笑得弯了眼,“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想起我来了?”

“白天屋里头小孩子多,人也多。”他抵着她的颈窝说话,热气呼得她一阵酥痒。

她连连推他,“虽然都睡了,你也太放肆了!”

“你都不问我什么时候想的?”

“什么时候?”她还是仰起脸来,迎上他的吻。

他吻她。

是如愿以偿的吻。

她轻轻挣了一下,嘴唇被他缠住,舌尖勾着她的,吻得她心口一颤。

她手指一紧,反握住了他衣襟。

唇齿间热气交缠,香炉里的一线香燃着,灰落在铜盘里无声。

他的手往她衣衫里探,她忽然轻声骂了一句:“你又骗我。说好今日不缠我的。”

季少钧唇角一挑:“我只说白天不缠你,那柴米油盐讲完了,也该讲讲别的了。”

“讲什么?”

他手顺着她背脊钻进衣服里来回搓揉,一边笑道:“讲点……夫妻情分,如何?”

季绫身子软下来,靠在他怀里,气息已不稳。

她衣衫被撩到胸前,他唇落到她肩胛,一下一下地吻。

她咬着牙没吭声,眼里却泛了点红意,手还搭在他后颈上。

“你轻些。”

“嗯。”他应得低,手却不肯停。

他亲完她肩头那一小块伤痕,又往下吻她肋下那一线旧疤,那是当年她翻仓门时蹭破的,愈得不太好,有指甲大的增生。

她身子一颤,脚趾都蜷起来了。

“你这人……夜里总寻我麻烦。”

“我寻你,是因为你好。”他语气很轻,像哄她,“身上哪儿都好。”

她偏过头不看他,“你前儿才说我脾气大,说我一板一眼管人管得紧。”

“管得紧的人才是过日子的人。”

“你嘴今天又甜了。”

“我嘴也不止甜。”

她一听这话,顿时“啧”了一声,抬脚往他膝上踹:“不许乱说。”

可脚刚抬起,就被他一把捞住,掌心扣着她足心,指腹来回摩挲。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得低声道:“你还讲不讲理了。”

“讲理,”他低笑,“但今夜先讲情。”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将她抱起,扶着坐在他腿上,手在腰间游走。

她喘息越发乱了:“你要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