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对活着如此剧烈的渴望,我们不会有如今这些推进。”
从第一天认识汉斯医生起,林昭昭眼里的他就是一个标准的绅士,他总是温润有礼,对人对事都有超乎寻常的包容,哪怕是遇到天大的事也没见他大声说过话。
温柔的人的怒火总是让人更畏惧些,林昭昭缩着脖子挨骂,待汉斯说完却还是沉默着坚持自己的决定。
“昭昭。”汉斯揉揉眉心,恢复到平常的模样,温声叫着林昭昭的名字。这是他说得最标准的一句汉语。
“如果手术效果不佳,药物使用偏差,我们的探索出现问题……我会难过,但我知道,我们都尽力了。可是如果你因为这一趟旅程连累了身体……”
汉斯说得很认真,望着这双湛蓝色的眼睛,林昭昭想起一直想去却从未去过的大海。
可惜她或许没有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
“如果是因为这些与医学毫无相关的事威胁了你的生命,我会觉得非常遗憾和痛心。”
林昭昭上前轻轻拥抱了汉斯医生,她也是来到这里才知道拥抱其实可以有更简单却更有力量的含义。
她安慰着汉斯,却又不肯退让地讲出自己的理由。
“汉斯,如你所说,我们都不愿意有遗憾这样的情绪,有时遗憾远比痛苦更令人难过,可是我有必须回国的理由,你所说的那些我也了解,这些日子我无比挣扎,但还是觉得有一些事情,我不去做的话,一定会后悔终生。”
林昭昭很释怀地笑了笑:“就像我为了活下去不留遗憾,才来到德国一样,这次回国,也是为了不留遗憾。”
汉斯医生看着她的眼睛,知道林昭昭句句发自真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被林昭昭打动了。
带着一书包的药物和巨量止痛剂,林昭昭在两个月后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彼时她十七岁,正是上高二的年纪。
这是林昭昭第一次来一中,这所兰城最好的学校,如果她是个身体健康的孩子,拥有普通的一生,或许也会出现在这里读书。
她费力地攀上后墙,好不容易踏上一中的地,整个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林昭昭没有休息的时间,汉斯没有给她太多“假期”,她的时间有限,必须赶快行动。
爬墙已经消耗了她绝大部分体力,奔跑着上楼更是使她身体难堪重负,只是林昭昭必须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