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在指尖,崔安然甩了甩,然后用指甲刮掉。

毫无预兆的,崔安然脱口而出:“我们离婚吧。”

谢青彦怔了一下,时间不长,随即神色恢复如常,站起来拧上一颗西服扣子,另一只手单手插袋,笑道:“没想到一个玩笑的杀伤力能有这么大,你如果生气了,我再道歉就是。”

崔安然说:“不是开玩笑。”

谢青彦神色一凛。

此时已经入夜,但是办公室内亮如白昼,落地窗上因此映出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谢青彦的办公室就是办公室,装修和装饰都不复杂,四四方方,一进门正对着巨大的办公桌,背后是一整面地图和装饰柜,地图展示了全国各地驻点的情况,装饰柜一半是满的一半是空的,靠墙摆着一排坐起来很软的真皮沙发,成色半旧,没有酒柜,没有设氛围灯,这是谈判的地方,这不是谈情的地方。

因此当谢青彦逐渐靠近,两个身影的距离缩短的时候,崔安然不自觉地从沙发上坐直。

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拢在膝盖,认真地说:“我会让利给虹飞的,这是我当年的承诺。”

谢青彦态度冷淡:“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个。”

崔安然沉默不语。

虹飞这栋办公楼是自己的物业,买得早修得早,外立面灰突突的,设备都不是太新,但周边的其他建筑物都是新的,正透过落地窗排布出昂贵奢靡的夜景,在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之中,这栋楼朴实得有些冷肃,过于功能性了,以至于一看见它,一股年代感就扑面而来。

而时代是新的,思想是新的,什么都在向前跑动。

空气一旦沉寂,一点点细微的声响就会格外突出,主要是旧机器发出的低频噪声,中央空调、电脑机箱、净化器……什么什么的,很干扰思绪,也破坏气氛。

谢青彦站在崔安然面前问道:“是谁?能分享给我吗?我是不是认识?”

“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