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主动,我勾引你,但是崔安然,你不拒绝,反而享受得很,我打算就这样原话告诉你老公,怎么样?”
贺清池衬衫凌乱,胸口打开,上面被指甲抓出的血痕灿烂夺目,精致到发丝的发型散乱,发胶贴不住发尾,胡乱垂下来,遮不住眉眼惊艳,他坐在那里,浪荡,阴沉,像一只毛色鲜亮但是总在伺机咬人一口的恶犬。
崔安然从镜子面前转过脸来,她的手里捏着一支口红,盖子还没有打开,被她攥得很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甚至是温柔。
“那没有任何好处,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青彦的性格你比我更了解,还有你爸爸……”
她停顿一下:“谢伯伯最注重体面,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是个外人。”
贺清池听到这称呼一哂:“叫得倒是亲热,成了你公公,就冰释前嫌了?”
崔安然不慌不忙地说:“虹飞和悦然以前是竞对,现在是合作,私人恩怨放在一旁,谈不上前嫌,也没有冰释,生意是生意,有利益就可以站在一起。”
说着说着,她看了一眼贺清池越发阴沉的脸色,摸了摸鼻子,他满脸的不耐和恨意就要喷薄而出,狠狠地磨着后槽牙,崔安然适时放下一些姿态,柔和地解释道:“我……我以前不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但是当年……”
“那时候我们都还很不成熟,当然,主要是我,尤其是我。”
求和起了很好的效果,贺清池脸色缓和,问道:“那现在如何?”
现在,当下,崔安然说:“现在我们该更成熟些……”
“你是演员,阿迟,你是一个公众人物。”
崔安然想了想,更加放轻声音,放缓声音:“你的事业会被彻底毁掉的。”
她在谈判桌上大概就是这般温柔细致的风格,贺清池手撑了一下地起身,他的身影走入镜中,崔安然微微仰起脸,他贪婪地看着她,这是一个未曾被他咀嚼过的,全新的她。
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崔安然身侧,仍然看着她,以便更细致地吞下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你觉得我想不到这些?”
他是故意的,显然也是蓄谋的,谢青彦能准确的知道房号找上门来,这不可能是个巧合。
崔安然怔了一下,很快调整好,直接问道:“你要什么。”
贺清池轻轻舔舐嘴唇。
“我要你和谢青彦过不下去。”
仅仅是一句还不够,他意犹未尽。
“你们早该过不下去了。”
崔安然道:“那是我和你哥哥的事,与你无关。”
“好。”
贺清池点点头,他笑了一下。
“很好。”
他学着她方才的语气和语速,好像很有趣似的,他也要说得很轻柔,他也要循循善诱。
“乔安娜都知道谢青彦的行程,你不知道,他从瑞士跑回来了,专门瞒着你……哦对了,每年都是谁陪他去的瑞士?”
贺清池把视线从崔安然脸上移开,看向镜子,这让崔安然也下意识跟着他看向镜子,两个人在镜中看见如今彼此的姿态,攻守似乎换了位置,贺清池抓着崔安然的胳膊推向镜子,她一时没站稳,趔趄两步。
他厉声道。
“从来都不是你,崔安然,是舒窈!”
他板住她的肩膀扭转过来:“如果不是你,舒窈会嫁给他,对着一个不爱你的人这么多年,你能得到什么?”
崔安然由着人摆弄,静静地问:“那我们现在能得到什么?”
“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会毁掉。”
贺清池推着她的肩膀摁在镜面,态度狂热语气急切,他的眼尾鲜红,眼底浓稠的恨意翻涌,像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