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道:“我来云南之前,陆总告诉了我两件和我无关的事,我想他是想让我转告你。”
“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的盛典,你不小心弄丢了品牌方赞助的胸针?后来你给了公司一张支票,这事就没有追究,但其实本来就不用赔……因为根本就不是品牌的赞助,是崔总买下来给你的,陆总一直没有说。”
贺清池冷淡地评价:“奸商。”
“还有,这次你和公司解约的违约金,不是谢家出的,是崔总出的。”
贺清池视线不动,毫无反应,他说:“哦。”
过了一会儿,他问周冉:“没了?”
“没了,陆总就告诉我这么多。”
“还有……”周冉忽然又起头:“上次在病房外面,崔总留给我一个私人号码,她说只要有困难,都可以打给她,无论是关于我还是……”
她停顿,咬了咬下唇:“……关于你。”
“你打过吗?”
“没有。”
今晚 Phoenix 的表演看起来彻底结束了,他摘下耳麦收好线,笑着和队友走下台,侧身说话,其他人准备回到休息室卸妆,他脱离众人走向另一个方向,背影从夜色的阴影里消失了。
贺清池猛然推开桌边起身,夺过柠檬水吞进嘴里,漱了两口,含着吐进门边的洗手池,抬起头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发,然后急匆匆地推开门。
周冉没有喊叫,没有问,没有追出门外,她仍然坐在桌边,看着贺清池从窗前闪过,然后自己喝完了那杯温牛奶。
3403,崔安然对着镜子把玩着皮质的 choker,放在自己颈边比了比,她听见锁芯转动然后卡住的声音,门外有人拿房卡刷不进来,开始了暴力破坏,门板震得吓人,简直像要脱出门框一样。
放炮一样的响动当中,崔安然像没有听见似的站在玄关处的镜子前,微微偏了偏头,她听见一下一下的踹门声,然后是一声巨响。
锁芯崩了出来,弹到墙上,即使是意料之中,崔安然还是因为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浑身一颤。
贺清池冲了进来,用脚踢上门,看见她手中把玩的东西,戾气锋利,一身黑色西装,黑发墨瞳,冷白的皮肤上暴起青筋,像森然索命的鬼,冷冷扫过室内,把人拽过来厉声喝问:“你把他藏在哪儿?!”
崔安然想了想说:“浴室。”
贺清池拖着崔安然进了浴室,灯光澄澈到刺眼,瓷砖洁白到过曝,但是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
被戏弄了吗?贺清池攥住细腕的力道加重,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瞳孔剧烈收缩,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将人灼穿,就在这个时候,崔安然非常快速地伸手,打开了花洒,然后往旁边躲了半步。
温水浇下来,从头到脚,贺清池猝不及防地完全被淋湿,打满的发胶的头发被水压得向下坠,长睫上挂上水珠,他变成了大雨中淋湿的狗,崔安然放声大笑起来。
怒意被莫名其妙的浇没了大半,他愣在原地。
崔安然只笑了几下,就收住,拿过一条大浴巾要罩住人,贺清池很高,站得笔直,她只好稍微踮起脚,包住他的头发蹭蹭。
“冷静些了吗?这屋里没有别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