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然只看着徐素素回复:“既然回不到过去,就算了,弟弟嘛,比较可爱。”
贺清池恨不得把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撕碎了,狠狠咬着后槽牙吞咽一口,挤出尖锐的讽刺:“嫂嫂的品味下降的真厉害。”
Phoenix 瞪了下眼睛:“喂,池哥,你也太不客气了吧!”
崔安然笑了笑:“玩玩而已,就不用那么严格。”
她伸手勾过 Phoenix 的下巴,把他的目光拨转向自己,指尖轻柔缓慢地蹭过皮肤,收回手指,脚下已经走了两步,却还回头望着人,眼波流转地一笑:“来啊。”
Phoenix 眼珠转了转,忽然说:“我后面还有两首表演,要准备准备,不好意思,得失陪啦!”
崔安然点头:“好,回房间等你。”
Phoenix 迅速跑了,崔安然转身走了,徐素素看够了戏,拉着贺清池的胳膊说:“喂,别看啦,走了!鞋底粘在地上了吗?”
贺清池回身看她:“走吧。”
强劲的音乐前奏响起,台上的新团开始表演,射线穿梭在人群之中,闪过他们的脸,霓虹游光在贺清池的额头、鼻梁和下巴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他的情绪像一根绷紧的弦,有着具象化的冷意,随时会断掉,徐素素暂时闭了嘴。
他们按照原计划行事,以主人的身份四处和人应酬与敬酒,感谢宾客前来,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礼仪,但奇怪之处在于他们身后总是跟着周冉。
周冉的在场显得非常的莫名其妙,贺清池出面介绍,说,周冉是我妹妹,徐素素及时跳出来补充,很大方慷慨地揽着周冉的肩膀笑说,这是谢伯伯的干女儿哦!
于是大家碰杯,心知肚明地交换眼色。
都是在声色犬马中泡久了的,有些事一打眼就看得出是怎么回事,说好听叫干女儿,说难听点就实在太难听了些,谢虹飞这些年身边换过的女人不少,但他对外要维持“深情鳏夫”的舆论形象,没一个过了明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能让儿子和准儿媳带着满场飞,看来分量不轻。
但毕竟是个小姑娘,一眼就望到底,于是先敬一杯酒,试试深浅,每每都让贺清池拦了下来替喝,看起来是个小白花,没长一点脑子。
茶室内点着沉水沉香,空气中弥漫着醇厚悠长的气息,谢虹飞还在陪着老徐总喝茶,对于这个阴差阳错的局面只得默许,他心想小儿子确实是个不得了的恋爱脑,为了留住女朋友苦心积虑地搞了这一出,看着是小聪明,其实蠢。
年纪大了,不太熬得住,夜色渐浓,好茶也吊不起老头的精神,谢虹飞半阖上眼睛,盘算着想道也好。
蠢一点,也好,大儿子太精明,默不作声地搬空他老子,掌握了权力,软弱重感情的人更好控制,有把柄了也不错,女人多的是,这个就可以给他。
几圈走下来,酒喝了不少,满场宾客都脸熟记下了周冉这个干女儿,徐素素任务完成,迫不及待地跑了。
周冉陪着贺清池在舞台边的暖房休息,蜂蜜水能适当解酒,温牛奶暖胃,贺清池摆摆手,都没有喝,隔着玻璃望着舞台,上面的表演还在继续,DJ 才带着大家 high 过一轮下台,Phoenix 领着男团又上台,唱了一首抒情歌。
“池哥,你还好吗?”
“嗯。”
他始终有点心不在焉,周冉从刚刚就发现了,徐素素叽里呱啦地说话,贺清池只是喝酒,无论什么交情,碰一下就倒进喉咙。
玻璃上的水雾模糊不清,贺清池伸手抹开,水滴像眼泪一样爬过玻璃,他揉了揉额发,用手撑着桌面,脸色十分苍白。
周冉又端来一杯半温的柠檬水,在桌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