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琪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心里想的是,我?大佬你没有搞错吧,我?!
崔安然点点头,给了她非常坚定和真诚的肯定:“清池出道五年,没有奖项、没有票房、没有爆剧,没有成绩,如果陆总和他解约,悦然这部戏拍完之后,不会有人愿意顶着谢家的压力给他工作,冯叙白的《春潮》将会是他唯一的机会。”
“陈锦和会专门成立公司运作项目,但是清池本人没有经纪公司,我想帮他成立工作室避税,他大概不会愿意直接接收,所以我需要一个我和他都会信任的人。”
小琪明白了,这就是崔安然能够坐下来耐心给她讲完故事的原因,她们成为了秘密的共谋,她已经上了这条船。
“就是帮你看着池哥呗!”小琪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了,崔安然笑着摇摇头。
“《春潮》这个项目组里,陈锦和是安娜的自己人,冯导是贺清池的自己人,我也得有一个自己的自己人。”
“我需要你,你对待工作热情、执着、有原则、负责任,陈锦和不该让你辞职,如果你还在组里,清池这次一定不会受伤。”
“那当然!”小琪大声答应,激动地站起来,“崔总,我愿意,请您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崔安然伸出手来:“那就说定。”
小琪两只手握住她的手,用力摇了摇,大脑很兴奋很活跃:“崔总!我之前还以为你和池哥是那种关系,其实我心里有点……有点……呃,有点接受不了,现在我一点顾虑也没有啦!没想到原来是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
忽然之间,小琪想起了什么,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贺清池会说“我和崔安然之间的故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不,不是,现在有第三个人了,小琪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现在她变成了国王的夜莺,将要传颂起一支从没有人听过的曲子。
她的神情闪烁了一下,语调的激昂缓了下来:“那崔总,你们以后……你们以后会怎么样啊?”
“我会离婚的,这是我原本的计划,不会改变,至于我和贺清池……”崔安然缓慢地眨动眼睛,重复了一遍问题,“我们还会有什么以后吗?”
她平静地说:“他那样恨我。”
小琪说:“虽然我谈过的恋爱很平淡,但是我看过很多轰轰烈烈的剧,崔总,你不要灰心,有句话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遗忘。”
“恨到极致因为浓烈而持久,所以和爱的感觉很像,但恨不是爱。”崔安然说,“我对痛苦和相互折磨的关系没有特殊癖好,我也不希望清池继续陷在这样的泥沼当中。”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但这代价所带来的痛苦不应该由另一个人承受,只有能够成功报复我,清池才能从过去真正走出来。”
“我只是想帮他,我这样说给他听,他没有相信,是我咎由自取,他不会再无条件相信我说的任何话了。”
“但这就是我的动机,我的理由,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不甘心。”
那是因为什么?崔安然没有再说。
如果是陈锦和,就会闭嘴不再问,但如果真的是陈锦和,从一开始就会拒绝接收整个故事,所以只能是小琪,所以小琪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崔安然突兀地转折道:“你肯定知道刻舟求剑的故事吧?”
“啊?嗯。”
“剑在河中央掉下了水,只留下船上的痕迹,船已经向前航行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再找回那把剑?小时候觉得这个人又傻又蠢。”
崔安然顿了顿,淡淡道:“现在才明白,河水滚滚向前,那个人能怎么办?他只剩下痕迹,只能一遍一遍地按照痕迹打捞,过去永远回不去了,故地重游,故人重逢,本身就是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