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次车辆驶入看不清主驾驶人的全脸,但车牌号几乎清清楚楚。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牌号,那车也是熟悉的样子。她怕自己多想,又去查接下来几晚的情况。这辆车并不在同一时间段驶入,有时甚至是半夜。最晚的一次是在凌晨两点。

她质问大爷:“深更半夜进来车,您都不查一下吗?”

大爷眯眼看了一下屏幕里她指的车辆:“查什么?哦你说这车啊,你之前不是坐这车进进出出的吗?车主是你爱人吧,小两口吵架啦?”

时露抿住唇。确认这人就是沈云桥。

每晚坐在她门口什么意思?

她同大爷说:“他今晚如果再来,你别让他进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希望他纠缠我。”

大爷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回到家后时霜突然来电,她想了想还是接了。

“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不回我消息?”

时露有些不耐:“你现在怎么跟居委会大妈似的,喋喋不休的。”

时霜啧了一声:“还在生我气呢?”

“没那闲功夫。”

“明天带沈云桥回来吃饭,之前跟你提过的,没忘记吧?”

时露把这事忘得彻底,推说明天忙。

时露:“你们又不待见他,带回来干嘛,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你们就别管了。我不想家里鸡飞狗跳。”

时霜:“既然已经是时家的女婿了,再不待见也得包容,你自己不后悔就行,我们其实看谁都一样。又不是跟我们过日子。”

时露不语。

“妈今早还特地去了市场买乌骨鸡和花鱼,你结婚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就是口不对心。”

时露不想再说下去,“挂了。”

时霜挂断电话,张凤一边戴着眼镜处理鸡,一边问,“这是怎么了?老二那边说好了吗?”

时霜蹙眉叹息:“爱答不理的,还在怪我们。”

张凤拎着鸡笑道:“明天等她回来了再跟她好好说,这事也怪我,不该当着沈家人面打她,她心里有怨气。”

中元已入秋,柏油路上空的炎热却依旧如火烤一般。

时露抵达老家时,祭祀的一些菜盘已经准备妥当,时建明也规规矩矩的当起了家主责任,在他老爹老娘遗照面前摆弄着烛台。

见时露回来,笑眯眯招呼她过去,开口就问起沈女婿的近况。时露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最近他安分守己,全是为了不让沈家看轻,给自己寻一个好钱途。

张凤从充满油香的厨房走来,问时露:“小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他今天忙着值班,就不回来吃饭了。”

张凤脸上没了笑容,走过来,“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时露冷淡回应:“他最近很忙。”

因着之前的事,母女俩有些隔阂,这会儿张凤见时露说话呛声呛气,也受着,只解释道:“就吃个饭,开车来也不过半个多小时,吃完就走,你们结婚后他都没上过门,也不成体统,显得我们家没礼数。”

“那也挑个好日子,你挑这个日子算什么?”

屋内一片沉默。

时建明摆弄好瓜果,过来说:“今天也让你爷奶见见孙女婿,就趁着这个日子吃一顿饭,又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今天周六,那些大医院的医生不都放假吗?”

时霜接话,好声好气的说:“你别多想,就周末来吃个饭,你要是不乐意,吃完饭就走。”

时露正想着如何把这事圆过去,没想到一个陌生号打来了。

她以为是客户,就先接了。没想到一接电话,对方声音让她沉默。

“你把我拉黑了,我只能这样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