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露看着窗外,无声嗤笑。又去打开曾经放满糖的小匣子,里面空空如也。
“糖呢?”她问。
“你不爱吃,我就没留。”
“虚伪。”
说这话时,沈云桥没应,变得沉默,她好奇,继续深挖,“以前我一直不信男人可以一直保持世界级的高超演技,现在我信了,只要你想演,你可以一直糊弄我。”
“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假的,看似真心实则假意是吗?”
“男人不就是可以以假乱真吗,当然,演着演着不外乎有入戏的成分,可能连自己都信了。自己都不信,怎么叫别人信?”
沈云桥不接话。
时露觉得他是被戳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
抵达约定的四海楼时,时露发现关嵩仁站在门口,七十多岁的老人,腰背挺得直直的,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与百度百科上的“年度人物”大相径庭。
沈云桥把时露带到他面前,他笑得合不拢嘴,上下打量时露。
“你是小时吧?”
时露点头问好,“关教授您好。”
“还这么生分做什么。”他又朝沈云桥道,“云桥,你平时工作忙归忙,也得好好照看家庭,现在的年轻人成个家不容易。”
沈云桥垂头:“老师说的是。”
两人跟着进入包厢。
一顿饭下来,光是聆听关嵩仁的笑声和训导了,老人家似乎十分不放心他,想在离开前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
临了上车时,又深深望了一眼沈云桥夫妇,笑叹一声:“我还记得你父亲当年匆匆离开时你的状态,你说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很欣慰你走出来了,你爸爸泉下有知,也会欣慰你现在过的幸福。”
沈云桥上去握他苍老的手,“谢谢老师,我现在很幸福,我已经找回了失去的东西。”
关嵩仁一愣,笑着朝时露望上一眼:“那就好。多照顾好自己,得了空来京市找我。”
夫妇挥手送别,时露抓住那句“最重要的东西”,思索许久。她曾通过老校友知晓他离开去京市不久,就传来他父亲病逝的消息。他失去的最重要的不是他父亲吗?为什么是个‘东西’?
沈云桥将她原路送回,但抵达她家楼下,把车门强行锁住了。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开腔,眉目微紧,像是失落、无奈,又像是在沉默中一点点爆发出什么。
时露看着他的安静,感受着他并不平稳的呼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时露感到有些闷,她尽力稳住自己的语调,“你打算用协议锁住我,然后告诉我,其实你是真心对我,你的那些报复其实只是一时的。”
“其实我当时对你也不全是利益关系,我也动了心,这点我承认,我对你的心也不是假的,但这不代表我的终极目标就会变。所有的行动本质都不会变,至于中途产生了一丝变化也并不奇怪。我相信你也深知这一点。”
沈云桥沉默住,像是在思索她这话里的深层含义。
时露劝他,“所以首先你得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到底自己的真正目的。”
沈云桥平静的笑:“是不是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演戏过头?”
他突然把安全带撤掉,整个身子都俯贴过来,近在咫尺的对视中,他呼吸喷薄在她鼻腔。
“那你评论一下,现在我是在演戏吗?”
他的手已经握住她双腿之内,迫使她惯性的仰身朝后,呼吸促乱,她决计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也没想到他早就掌控了她的敏感之源。彼此“纷争”之下,他时常有种平静的疯感。这是她一直不敢惹他的缘由。她不知他的底线,最后到底会做出什么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