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倩继而说：“我对露露这孩子很有眼缘，我喜欢她，沈家也不会亏了她，该有的都不会少。云桥对她的爱护我看在眼里，要是有外心，我也不会饶他，这点请你们放心。”

张凤叹息了声，一时无措，似乎不知说什么。时建明这时拉住她，朝楚娇倩谄笑：“亲家母客气了，我们这边没什么要求，只要两个孩子好就行。”

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被张凤掐了一下，没再出声。

时霜沉默着不回应，脸色依旧冷淡。最终张凤以“回家商量”拉着两个女儿离开。

回程路上，所有人都沉默，只时建明喋喋不休列举着沈家的背景、财力和人脉优势，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的豪门错过就没有了。

当晚回去两个人吵了一架。

张凤控制不住大骂：“当初骂我卖女儿，今天非但一句话不帮衬，还处处向着人家，你就等着攀上沈家高枝盘算你的好日子了是吧？”

“我看是你见不得我好，时家发达了你日子能差吗？真是没见识！这婚都结了，还想着让老二再离婚？我们时家还丢得起这个脸吗？回头去你娘家，我看你在你弟妹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张凤瞪着眼，被噎得气闷，眼泪直往下掉，却怼不出话来。

这一边，时霜把门关的紧紧的，开了轻音乐，一边教女儿画画，余光却一直在时露身上。见她坐在床上，手机一直握着，目光敛在手机上，却没打开，全盘的心不在焉。

不知过了多久，时霜终于叹息，开了口：

“今天你也别怪妈，她被气坏了。她跟我一样，遇到这种事就爆炸。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她默了默，“我是真没想到他就是你大学那个初恋，他真是为了你把未婚妻甩掉的？”

时露抬眸，笑得索然：“我说不是你信吗？”

时霜轻哼：“我以为你不是那种男人说点好话就容易感动的人，没想到你也是。”

手机在掌心又震动了许久，时露垂头，目光落在屏幕上。

第五个未接电话了。

很快顶部弹出一连串消息。

【方便接电话吗】

【我在楼下】

【我想见你】

时露最终点开对话框，指腹在那句“我想见你”上来回摩挲，脑中反复回味着他敲出这话时的心理活动，是否也如他朝时家人鞠躬时那般虔诚。

那声声告白、那一下鞠躬折脊，又是否是他戏中高潮。

她似乎已经全然忘记，离婚一直是她渴盼的结果。

她走去窗边，推开纱窗，朝下俯视。

楼下的黑色越野依旧停在正对单元门的地方。

沈云桥整个人倚靠在车边，正朝楼上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