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窗式敞开,连门都是玻璃的。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走在外面的行人看得一清二楚。
舒姝觉得这玻璃透明得就像在这条街上裸奔。她的睡姿也会被路人点评,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时露量了一下尺寸,做好布局,准备隔一个小间,不光用作会客室,还可以休息。
舒姝被一通电话叫走,时露留下做最后的整理,她没注意到手机里的消息,把一系列的客户档案做了归整,随后再打扫了一下。
她用印花发带随手扎了个丸子,丝带垂在肩口,也没照镜子,不少碎发散落下来,零零散散。她头顶是奶油 ins 风的吸顶灯,暖光打在脸上,整个人都朦胧了几度。
她仰头看了会,手里还拿着抹布,身旁电话响了很久。这个铃声是沈云桥的专属铃声,她没理,站了会,走去卫生间冲洗。
她不知道打电话的那个人已经站在门外不远处,就这么远远看着,一只手拿着手机,始终没放下来。
铃声还在不断的响。
时露耐心被磨得仅剩无几了,走出去还是接了,换上勉强的笑音:“老公,今天不用来接了。”
对方声音微沉:“为什么?我已经在路上了。”
她擦拭着手,开着免提,“我已经走了,跟客户吃饭呢。”
“哦,上次那个客户吗?”
她啊了一声,“不是,是另一个。”
那晚沈云桥在苏言发来信息后,表明了他坚定不理会对方的态度。这无可指摘,但却足以挠抓人心。她渐渐意识到她在这场“争夺战”中的劣势,她对沈云桥怀有的贪心和假面来回撕扯着她。
“我来接你。”他声音里怀着关切。
“不用啦,离家不远。”她笑起来,笑容足够深的时候会显出浅浅的酒窝,“不用看我这么紧,我很乖。”
对方没再说话,时露适时挂断电话,那笑便也跟着迅速收敛了。
她离开时将发带扯掉,散乱丸子发也在风中迅速凝成一股笃定的形势,犹如她此刻的眼神。
她在商业街逛了很久,在一家西北面馆里点了一份臊子面,这一份酸意将她笼罩,她大口喝完,打了个饱嗝。
走在路上,时霜来电告诉她,马上就要进行第二次庭审了,她最近状态很好,和秦颂贤又会面了一次,她的诉求是这一次能结束,把月牙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