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桥嗤嗤一笑,没再理会,拉着时露就走。整个现场除了几个服务生相继收拾碗筷,就只有这么一号人物在大快朵颐。他笑着朝对方问好,询问是否可以打包一点食物给他那饿了三天三夜的狗。
时露回山上别墅时,时霜又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
时露站在窗边,流水声从浴室传来,她回头望了一眼,回答:“在家。”
“你今天什么事这么着急啊?”电话那头顿了顿,“整天跟沈医生在一起吗?”
时露没吭声。
“沈医生作为医生很不错,但是他这个人看着心思深,你别被骗了才好。”
她身后的婚房挂着他们的婚纱照,无数金红气球堆叠在大红床上,她久久看着,只觉这一切来得太不真实。
“不会的。”明明是我骗他。
浴室门打开,沈云桥穿着浴袍,淋着一身湿气朝她这边走来,电话里时霜的声音再次传来。
“明天你陪我去,我明早先去你家,正好顺路跟你去法院。”
“好。”他抢先答出声,随即掐掉了语音通话。
时露惊住,“你做什么?我姐会误会的。”
他毫不在意擦拭头发,一只眼在发丝中露出来,他又拨掉,笑意凌凌,“她早就怀疑了,你瞒不了多久。”
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昏黄柔和的灯光,四目对视里的对峙在幽静中莫名开始僵硬起来。
她退开一步,目光去搜寻换洗衣物,身体也跟着行动,争取不会蠢到衣服脱光了才想起毛巾忘了拿。
进浴室前她扫了他一眼,他早已坐在床上,专注看着手机,手指滑动很快,很快又敲字,平静的脸上突然生出一股笑来。
时露再三检查了衣物才进浴室,花洒下的水线不断在她脸上滑落,她抹了一把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张笑脸。
让她想起了冰激凌烤薯的味道,略带有一丝挑衅的,酣畅的冷甜。
前几日的楚河汉界已经消失,此刻这张床的布局又重新启动。
整张大红床上只剩下一条铺到床角的大红被子,被大红被包裹的男人坐在另一端,“还不来睡?明天还要早起。”
他像往常一样,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本书,手机在他手里握了会,就放在书本上,例行规律不变。
她上床后,拉起被角,“我们明天就分开睡吧,反正现在阿姨不会怀疑了。”
旁边男人嗯了一声,不再表示异议。
时露这会儿安下几分心,躺了下来。
他身躯朝这边靠过来,一只手从她头顶伸过,掖住被子一角,鼻音显得微微浓重,“我今天有点着凉,你别抢我被子。”
她才不管:“我还怕你打呼呢。”
他并不生气,伸出的手臂也没收回去,就这么在她头顶晾着:“我要是打呼,你就掐我。”
时露蹙眉,下意识躲避他贴近但又显得绅士的躯体,“我掐你干嘛?”
“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喜欢抱着东西睡觉。”
啊,喜欢,期待两人摊牌的那天。
37 诡异、死循环
第二天早上时露早起回到公寓时,时霜已经在楼下等。
沈云桥的车在小道里停了一下就扬尘而去,似乎并不打算对时霜有个交代。时露走来时不断的哈欠让时霜明白,她与沈云桥的关系比水都深。
“你昨晚睡在他那?”
时露打算默声,能瞒一时算一时,但时霜的盘问句句炙烤:
“我知道你的职业跟旁人不同,会涉及各种难以应付的客户和场面,但是什么样的客户晚上送你回家准备那么多礼品,甚至你们必须日夜待在一起?”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