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露走到半楼转角时,见沈母还在站在楼下原来的位置,边说话边抬头望过来,很快又转开,拉着阿姨去了厨房。
时露略略猜想,沈母心中大抵还是不放心儿子的婚事。毕竟早已相熟的儿媳,一下子易主成了另一人,不冷落甩脸已经算格外开恩,有点小动作再正常不过。
房间内又是如出一辙的昏黄灯光渲染,那晚的强势猝然浮在她眼前,她立着没动,紧张的意味开始散发周身。
沈云桥一边脱西装领带,转身朝浴室走。
时露喊住他,“不是说现在情况不好吗?先来商量吧。”
他又顿住脚步,将领带扔在床边的长椅上,似乎有些疲累,但又耐着性子,“你说说你的看法。”
时露迎上他,“你之前不是说,只要苏言知道我们领证,彻底死心,你后续会找苏言谈一笔新交易,是没谈好吗?”
“她哪有那么好打发。”他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搭上她的肩,“倒是你,两天没回来,不回来也不跟我说。”
他语气不豫,“你姐姐的事已经全权交给秦颂贤去办,他的能力不需要你我操心,你现在的精力应该以配合我为主,还有一周就是婚宴了,你连婚纱都没试,一点都不上心。”
他弯身,气息扑在她脸上,目光一如那晚,捕捉着她,穿透着她,就像早已将她稳稳捏在手心,如何拿捏全凭他的心情。她看着,心中无法理解这男人的阴晴不定是如何开始的,现下变得越来越分明。
她微微张唇,想说点什么,但却又不知如何说。她只能别开视线,针对性反驳他。
“常昊小三躲得死死的,我不查,难道这事秦颂贤会管?”
“他结交的能人异士多,我给的律师费够他全盘托管。”
她还是不死心:“有些边缘事秦颂贤只怕有心无力。还有,他跟我说,还有一周开庭,我不能不出席。”
沈云桥不吭声,两手却越发捏紧她两肩。
他突然冷笑:“你想逃婚?”
“没有。”时露为自己正名,“我们本来就是一场交易,这是我的工作,我没理由逃啊。”
他脸色愈发冷:“是,因为你早就留了后手,你一直在防备我,就等着你姐胜诉之后谋划着跟我离婚,是吗?”
时露僵住。一句“没有、不是”已经变得苍白。
不可否认,于她而言,沈云桥整个人的危险气息已经足够浓厚,通常她对客户的防备和分析只用到三分,但对于沈云桥,她要用到七分心思。
而领证后的那晚,她的防备几乎升级成高度警报。
她本以为从那事之后,从前所有恩怨会一笔揭过。但一切似乎都在料想之外。但她又料错了。
他从不曾真正原谅她。
他在她面前,一粒一粒解开衬衫钮扣,目光直直盯着她,平静的说:
“抱歉,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合同中只要苏言一天没放弃我,你将永远是我的沈太太;如若苏言在半年内迫使我们不得不离婚,标志着你的任务失败,你将赔付那笔高额违约金,成为我的债务人。”
时露瞪着他,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入了怎样一个文字陷阱。
只怪当时一颗心全系在时霜身上,忽略了他也曾是法学院的学生。
小沈怕的不是时露骗他,就怕她根本没爱过他。时露任着小沈爱她才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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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疑点
沈云桥把婚礼提前了两天。正好和时霜离婚案的开庭日错开。这日子也是被算好的,是个黄道吉日,因此得到了沈母的同意。
在这之前几天,时露几乎天天住在沈云桥的山上别墅,每天被这位婆婆带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