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笑起来,那笑却是含着几分讥讽,“你想起诉我婚内强暴你么?”

时露只觉此刻难堪,好像自己的脸已经在承受数倍的灼痛。

稍稍平静之后,她冷声问,“为什么要这样?”

“你说为什么。”他似是没了方才的调性,此刻眼里只剩冷漠,他翻身坐在另一头,从床头柜翻出来一个烟盒,抽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垂头说了声抱歉。一只手在床头智能控制面板上点了一下,烟味渐渐消散。

她才醒悟:“你是在报复我吧,沈云桥。”

时露下床把睡衣重新穿上,很快又躺了下来,她盖上被子背对着他,不知为何,那口心中悬着的气终于沉到了谷底。这一晚再也没翻身。

早晨醒时已经是九点多,床边空荡。她有些口干,下楼找水喝,见沈母坐在客厅沙发打电话,电视机开着综艺节目,声音不大,她说话声也是温温细细的。

阿姨从厨房走出来探了一眼,又重新进去,时露又很快上楼洗漱好,重新换上自己的衣物,下了楼。

餐桌上摆着小米南瓜粥,小笼包,香干,还有一些小菜,阿姨解释说旁边一碟是她自己做的酱白菜,还有腌黄瓜,爽口解腻。

沈母朝这边走过来,笑着说起沈云桥一早出门了。

“说是出去买东西了,应该很快回来。”

等时露吃完,她又说起婚礼的事。

“下个月的五号,云桥说你那边家人不参与,这怎么行呢?结婚是两家人的大事,起码婚前两家人得认识一下,吃个饭,商量一下。”

时露知道她的意思,只解释,“我那边家里出了点事,等以后再补办也行。”

沈母了然,没再追问。两人又坐在客厅里边看综艺边说话。沈母很健谈,说话声腔细腻,穿一身浅绿旗袍,有着江南女人特有的嗲,谈话间才知她年纪跟张凤一般大。

时露微微恍惚,同人不同命,这世间本无公平可言。

说话间沈云桥从外厅走进来,手里拿着好几个做工精细的手提纸袋。

沈母看了一眼,从后门去往后方院子去了。

他扬了一下袋子,“补了点日用品。”

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套装,前额碎发半湿,手中几个袋子印着各个品牌的标签,基本都是时露大学时用过的几个常见牌子的洗发液、沐浴露,还有 p 家的洗面奶和护肤用品,其中一个袋子是小众的内衣品牌,这周边根本没分店。

他看了时露一眼,转身上了楼。

饭后,沈云桥驱车带时露去了后院园林的一处草药园。

这一片地都是他家的,能利用的几乎全被利用起来。因为地形优越,陡峭程度不高,这一片稍微平一些的坡段被全部铲平,种植相宜的草药。时露当时不知道的是,他投资的另一个草药园占地数千亩。

车在一条两米小道上行驶,小道两边都是药草,分区域用小牌子立着别名,有的区域开了花。

沈云桥把车开到一处停车位,两人沿着小道走,一路无话。

时露眺望一处,盛开的槐花树下,有两大片牡丹和芍药花田,玫红粉红相交,煞是绮丽壮观。而眼前一条短暂的木架长廊,倒挂着无数紫藤。

时露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停在前方不远处一排绿叶盎然却无花的树上。

沈云桥顺着她视线看去。

“那些全都是辛夷花,先开花后长叶,已经过了花期,全部摘下入药了。”

“因为生长在树上,质轻,所以治疗人体部位也在上部,配合菖蒲、苍术可以治鼻窦炎,像严重的鼻窦炎可以开到三钱,也就是 12 克左右。”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见她似乎不感兴趣,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