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吗?”

时露故意没接话,头埋在膝盖里,这个天的夜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凉,她这样的动作能够保暖些。

沈云桥终于把被子掀开,“来睡吧。”

时露目光微转,这被子是掀开了,但大半还是被拉在他那头,她必须更贴近他,才能保证盖住全身。

她观望着,眼里的气恼与疲惫糅成一团,意外的产生了化学反应,混合了一股娇怜。她身子没动,那头的被子却微微有些松动。

她一只手突然伸出,朝那被角狠狠一拉,沈云桥半个身躯都露了出来,她这才勾起嘴角,躺下时拉动被子左右游动,最终把自己裹成蚕蛹。

这一下他整个身躯都暴露在外面。

室内再次静谧下来。

沈云桥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目光一直盯着她,也不说话。

她也迎向他。

“就这么怕跟我睡一条被子?”他先打破沉寂。

柔光聚在他瞳仁里,使得此刻他的眉眼微微柔和,连着这反问也变得轻柔。

男人在床上搞花样,无非一种目的。

她说:“我们的协议还是要重新修订一下,毕竟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不在条款里。”

他嗤笑:“你事事都要请教条款?”

她反问:“不然呢,你想打破哪一条?”

四目相对,甲方率先败下阵来。

沈云桥眉眼瞬时冷淡下来,环胸翻身背对着她,“那就这样吧。”

床头灯突然灭了,周边全都暗了下来。

时露闭上眼,耳边是自己的呼吸声,但她的注意力忍不住开始移动,关注在旁边人的呼吸上。

对方呼了很长很粗的一个气。像深沉的叹息。

她听着,想到此刻的境况,又有些心软,被子也松动了,腾出来,给他掖了掖被子。

她没想到,对方就这样翻过身,突然将她抱住了。

突如其来的凉意冲入,还未来得及缓上一秒,又撞上炙热的紧触,他的呼吸声带着滚烫的热度,几乎将她耳膜烧起,连带着她整个躯体都开始燃烧。

她僵硬在那里,对方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从她后背探入,徐徐延伸,轻如羽毛的勾着滑动,从腰部蜿蜒,一直朝上。直到抵达最柔软处,她突然抓住了这只手。

“你干什么?”

他热气喷在她耳廓,嗓音暗哑:“不是你暗示的我吗?”

“先是故意不给我拿毛巾,害我淋湿出来,只好在你面前脱衣擦身,后来你自己毛巾也不拿,特意等着我去送,又欲拒还迎不让靠近,最后又装腔作势跟我抢被子,最后又放我进来,你的行为很难不让我产生想法。”

时露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你觉得我对你有什么想法,所以才这样勾引你是么。”

他带着一丝嘲腔:“现在很难说不是。”

一般这种属于普信男的腔调,时露总会一杆子将他们打回原形,但由沈云桥口中说出来,又添了一丝不同的意味。

她与他拉开一丝距离,黑暗里只能看到他一丝轮廓,她缓缓开口:

“不是说不会对我怎么样吗,怎么,我的自信让你破防了?”

他沉默几秒,很快又重新勾抱住她。

“男人的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这世上没几个男人能做成柳下惠,如果有一个,那便是性无能。”

他烦躁的叹息一声,突然扣住她后脑深吻住,另一只手也探入她衣服搅弄起来。

时露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具躯体还是经受不住他的拨弄,像记忆密码被重新激活,成就了往日的复苏。那引逗的小火苗一下子升腾成了熊熊火焰,她在他的熔炉里来不及博弈,就已被他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