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句话不说。
张凤十分担忧,不断打电话来催问,“你不是帮你姐找了个律师吗?怎么还没谈好?”
说着,又开始喋喋不休,“我一开始就不同意老大嫁给这个混蛋,她不听,现在好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搅得咱家鸡犬不宁,你跟律师说,让他坐牢,多要点赔偿费,不然咱家可不依。”
时露对张凤的话一向保持静默,除非忍不住。她想,如果哪一天全部都保持静默了,那功力算是到家了。
但她没告诉全家人的是,常昊那边的动作让她料想不到。
常昊的父亲虽说没什么背景,但读到高中,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人脉积聚了不少,郑律师告知她,对方找了个很厉害的律师,后来才打听到,是常昊父亲的老同学找的,那个律师打官司善投机取巧,钻邪处,很难应对。
他率先把时霜与所在单位车间主任的聊天记录呈出来,又以其做人证,作为判定她出轨的依据,至于家暴,常昊在时霜报警后,也去医院做了一份就诊记录和伤情鉴定,指控时霜家暴,不光要求她净身出户,还要求赔偿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十万。
郑律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对方比我们还快,显然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场仗没那么容易打。”
时露压下心头怒气,问道:“车间主任的聊天有真实性吗?”
“那个人我调查了,是个无赖,厂长侄子,仗着这个身份骚扰女同事,大家敢怒不敢言,那些车间女工文化素养低,又有家庭,怕被人指责,也不愿失去工作,所以没人愿意帮时霜作证。”
“那常昊的就诊记录呢?”
“软组织轻伤、轻微脑震荡,常昊辩驳自己无意发生肢体冲突,是女方先动手,他在尽力阻止这场暴力,这样一来家暴的定性就难了,没有持续性的证据,只会被定位成家庭冲突。”
时露蹙眉,“那就没有胜算了吗?”
郑律道:“在我看来胜算不大,抱歉,我也刚入行两年,各方面能力有限。”
“我可以给你推荐我师兄,他人脉广,在各方都能说得上话,很多事能尽快办成,但是他费用比较高,你可以考虑一下。”
时露回到工作室的时候,舒姝震惊看着她的脸色,“这是怎么了?你姐的案子这么不顺利吗?不是说很快就能结束的。”
时露连抽三支烟,连骂几声狗日的,还没缓解,直接灌了两杯啤酒,这才缓和下来,跟舒姝讲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