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露睁开眼,望着她,“月牙看到你这个鬼样子,还会认你吗?”

时霜眼泪开始无声的飚。

时露叹息一声,坐起身,把床头的保温桶打开,先闻了下,感受到温度才拆开。

“先吃点东西,把自己养好了再来跟我谈。”

时霜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很大,另一只手撑在床头,显然不能动弹,她微喘着气,眉眼压抑着疼痛。

“你先帮我找孩子,是我婆婆,五年来没有一天照顾过孩子,就我被打那天,她突然来把孩子抱走,你说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时露拽住她,紧扣着她乱燥的动作,“姐,你冷静点。”

“去他妈的冷静,我什么都没了,他们连孩子都不留给我!常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混蛋!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她睁得眼眶通红,怒悲之下,涕泪横流,她双手又去紧抓时露的手,“你不是做分手师吗,你帮我解决那个畜生,我要他下地狱!”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得惊人,明明右手腕骨红肿,却抓力更大,抓得时露手腕钝痛。

时露第一次看到时霜不顾尊严的崩塌,任由她抓着,心中的酸涩无法言说。

除了父母,时霜在她眼里也算是权威的一份子,从不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弱点,更别提脆弱。她在时露面前,更像是榜样。她从不曾让自己失掉那份该有的优越和尊严。

时露安抚的握住她,“报警了吗?”

“报了。”见时露有想帮忙的意思,她这才松开,右手微微颤抖着放下。

“但是爸又跟他爸打架,现在都在里面关着。”

时露没说话,思索着。

时霜擦着眼角的泪,满脸怨愤,“我想离婚,但我不能那么轻易放过那个混蛋,我要他坐牢!我还要把孩子的抚养权拿到手。”

时露按住她肩,稳住她情绪,“你先别急着说这些,现在要了解你的具体情况,才能做结论分析。”

说罢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他打你的视频证据有吗?或者短信威胁什么的直接证据。”

她目光掠过打开的保温桶,把粥送到对方面前,对方摇头,她又问,“月牙看到了吗?”

时霜用汤勺舀粥:“我怕她有心理阴影,就把她关进房间里了。”

时露又问,“打完你之后常昊会在家吗?”

时霜冷笑一声,“他不会在家呆着,肯定会躲那个女人那里。我们每次吵架,他都会去找她,一待好几天。”

“第一次打你?”

“之前只是推一推,这次算是第一次这么狠的打我。”

时霜咳了两声,她说话时气息急促,面色凝着痛苦的潮红,有虚弱的出气声,额头全是汗,显然是方才激动过度导致。

得知时露会介入,时霜的情绪平复很多,粥也全部喝完了。

这是时露和她的交易。

时露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询问后才知道,当时报警之后,警察来过,但当时她意识有些不清,被送医院之后就搁置了,警局那边打时霜电话打不通,又打给了张凤,也没沟通清楚。

民警是拍了现场物证照的,也给了伤情鉴定委托书和报警回执。

时露记录后,咨询了一个律师朋友,如果常昊承认家暴,那这件案子很好定性,但更大的可能是否认,那便必须有其他有力的证据。

案发当天只有这一家三口,唯一的目击证人又被关在房间,时露总结了下,目前最有利的证据,是诊疗记录和伤情鉴定。

时露站起身,将时霜的面目伤痕,以及手腕的红肿部位,以及躺在病床的模样以各种角度拍了一遍,外加录制视频,第二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