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而四周衰草枯木仍是那夜被灼烧过的模样,那夜的火光剑影仍历历在目,冯绥芸仰起头,强忍着酸涩的眼眸,不叫泪水再涌出来,下令疾行通过。
周晗之取下酒袋,将在成都城中灌满的上好泸州酒尽皆洒在了这片热土之中,冯绥芸取下头上的盔,身后将士们也都免冠卸盔,肃穆而快速地经过了这片已然和江慕远融为一体的土地。
又行了两日有余,大军已到汉中郡外。
见那城门大开,冯绥芸勒住了马,汉中郡太守宁屿斌手捧官印出城来迎。
他来得匆忙,连官帽都戴得有些不齐整,丝绦都耷拉在一侧,一见冯绥芸,好似受了极大惊吓似的滑下马来,拜倒在地,卑微道:“下官素仰冯将军威名和周先生雅望,自知不是冯将军的敌手,情愿归降楚王,迎将军和先生入主汉中。还望将军莫伤城中百姓!”
冯绥芸刚要下马去扶,周晗之却驭马到她身侧,偏过身来在她耳边悄声道:“汉中是雍州南面最后一座城池,倘若汉中失守,北进雍州便一马平川了,这汉中又怎会如此轻易归降,只恐其中有诈,还是小心为妙。”
冯绥芸微微颔首,周晗之说得确实有理,依摄政王的性子,宁可屠了全城百姓,烧了所有存粮,也不可能给手下主动献城投降留有一点机会。再细看宁屿斌身后文武,不过数十人,其后兵卒,约莫五千上下,更起疑心道:“你既愿归降,何不让城中将士们尽皆出来相认?”
宁屿斌俯着身子没敢抬头,“将士们驻守在城中各处,只恐全都出来还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