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虽富贵安乐,然其国力已衰,无力与我朝相抗衡矣。
至若北疆匈奴,实为虎狼之师。当联罗刹熊罴之众,共制单于鹰隼之兵。罗刹彪勇,却居冰海之陬,未睹璇玑之灿;处极寒之地,焉知醍醐之甘?宜赠夜光之璧,遗火浣之衣,以结盟好。如此则匈奴毡裘虽悍,终困于腹背之危;弓马虽强,难敌乎掎角之势。
昔管子轻重之术,可夺敌国于无形;苏秦纵横之谋,能收远人之效命。若得察天时之变,顺夷夏之势,则四夷宾服,指日可待矣。”
萧安澈会心一笑,他知道为何江澄可如此看重这文章,自古面对东南西北四方外族,不是要出兵征讨,就是和亲割地,闹得千年来不得安宁。和亲割地自是耻辱,纵使出兵得胜,将其纳为藩国,待其强大,也难免不生反心。这举子却能想到化干戈为玉帛,结远帮以防近邻,果然是才思敏捷。
江澄可欢喜道:“虽然文章不甚华丽,但朴素中仍有大智慧。”她又取出下面那几张考卷,依次递给萧安澈道:“这是主张废除奴籍的,这是提议取缔青楼的,还有伐木造田、广研火器的观点,虽然不尽能实现,但这些想法不拘一格,各有新意。待从这波举子中择出优者录用,日后朝堂上必然人才辈出,大梁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萧安澈从后面搂住她,掌心温柔地覆在江澄可的小腹上,“你着实应当要小心些,我的郡主娘娘,这儿还有咱们的后人呢。”
江澄可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笑嗔他,“没得为了家事误了国事,咱们的孩子固然可贵,可这些都是大梁的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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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滇毒
六月,章寒阳率三万荆州军出兵攻入益州巴郡。益州刺史黎万顷举全州之力与之抗衡,两方僵持了足足一月有余。
周晗之多次上书请求支援益州,被佟诺儿屡次拦下,可架不住梁温莹亲笔书信寄回京中,梁晔华方才应允,依之前周晗之的提议,派冯绥芸、周晗之、江慕远和丁蒙前去支援章寒阳。
除了冯绥芸本部两万豫州军,梁晔华又增派了六万人随其同往。大军蓄势待发,准备南下益州。
江澄可打起帘子进来,江慕远还在收拾着行囊,笑着招呼她坐下。
侍女捧上茶来,江澄可摆摆手,忧心道:“此去切记千万要小心。我近来总做噩梦,梦到乌云密布,前程渺茫,只恐是不吉之兆。”
江慕远将玉蜂针小心翼翼插在布条上,塞到行囊空隙处,不以为意道:“姐姐这是孕中多思了,你看这么多次仗打下来,我也没受过几次伤。再说,有芸儿在,姐姐有什么不放心的?”
江澄可抿着微微泛白的嘴唇,眸中透着不安,又见江慕远把他那些江湖暗器一样样收拾进行囊,蹙眉道:“你还带这些做什么?那战场上刀剑横飞,这些空有精巧,也不过是些小把戏,能有什么助益?”
江慕远长眉一扬,“说不准能有奇效呢。”
江澄可不理他这话,继续嘱咐道:“章将军是最经验老到的,这番都迟迟一个月未见胜负,可见益州凶险。不光是你,芸妹妹我也是放心不下的。”
“嗨。”江慕远转过身来粲然一笑,亲昵地挨着江澄可坐下,“姐姐你就别担心啦,我和芸儿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好好保重,把我这小外甥平安生下来要紧,我这个做舅舅的等着教他武功呢。”
江澄可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摇头叹气,“常言都说外甥肖似舅舅,可他若是像你,也不知我得多操多少心。”
江慕远挠了挠头,“让姐姐为我操心,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江澄可见他没个正经,轻打了下他的脑袋,恼道:“你还在这里笑,我叫你要小心,护好自己,也护好芸妹妹,都完好无损的回来,别出半点差错,知道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