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

梁温莹任由侍女为她换了衣服,胡乱倒在榻上,“自我记事起他就是我家的侍卫了,是我父亲一手提拔了他成了将军。这世上的人啊,随着岁月的推移总是会变的,譬如你,譬如……”她想说哥哥,但顿了顿,终究没有说出口,“但他一直是那样,他就像是不生不灭,无悲无喜,无怖无惧一样。”

正如梁温莹和江澄可所想,兖州既已安定,梁晔华暂时屯兵兖州,且看青州动向。一面派章寒阳带着给荆州小世子诞生的贺礼回到了荆州,一面又准许各位将军将家眷接到兖州暂住。

秋去冬来,征雁南飞。江澄可和佟诺儿辞了梁温莹一路北上,章寒阳也已带着队伍回到了荆州。

珠帘未卷,玉堂生寒。章寒阳上一次见到梁温莹时她方生产完,彼时尚且没有初为人母的丰盈,如今却又更加瘦削了,章寒阳心里紧了一紧,行过跪拜大礼,却又只论起主从,“末将来迟,使县主受累了。”

梁温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索性把茶杯撩在了桌案上,“将军负伤了?”她自幼与她熟识,一眼便看得出他的异样。

“未曾负伤。”章寒阳下意识地缩了缩左边手臂,这样的动作,却被珠帘后的梁温莹看得一清二楚。

梁温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侍女们都会意退下。她起身,掀开珠帘走了过来,一把扯住章寒阳的左手,翻开衣袖,果然有一道三寸长的刀伤。

梁温莹叹口气,“你总是这样瞒着我们。”

章寒阳弓着身子,不敢抬眸,“末将初为梁家侍卫,是梁家的家奴,承蒙主子抬爱才做了将军,这点小伤,应该的。”

梁温莹深深看着他,难过道:“霜晓一如往昔,不像我,残花败柳,已不是当年模样。”她只有四下无人时,才会以表字称呼他。

哇,有文言文功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