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奔向矮灌木从中。
肃宁侯冯炜环顾四周,却没见到自己那个准女婿周晗之的身影,想着他一介书生,大抵不惯策马,因此没赶上众人,也不做他想,径自选了条幽静小路而去。
此时摄政王已经射杀了几只兔子,颇感乏味,忽见前面一只红狐一闪而过,火红的皮毛流闪着秋日的暖阳,金光灿灿的,可真是漂亮极了。狐狸并不在这预先准备的猎物之中,定然是这山间野物,摄政王兴致大发,一扬马鞭便就跟着蹿入幽林之中。
那狐狸远远在几棵树后,摄政王稳住马蹄的声响缓缓向前,生怕惊动了那野物。一步,两步,箭已上弦,弓已拉满。
箭射出的那一瞬间,“嗖”的阵风声划过耳边,摄政王回眸,却见另一支利箭擦着自己的耳廓而过。“有刺客!”他下意识地大喊道,却因惊慌而没稳住胯下,一不小心就摔落在了泥土之中。
荀克礼闻声,知有变故,也跟着冲入林中,长剑出鞘,凛着寒光。他回首,却见林下草木中窜出一个人影,荀克礼定睛一看,原来那射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晗之。
周晗之见事不成,狂奔两步,冲上早藏在林中的马上。
荀克礼目眦欲裂,此事一出,防卫不善的大罪可就要落在他身上,他疾驰过去,挥剑便向周晗之砍去。周晗之方骑上马背,身形还不稳,更不及拿兵器去挡,剑锋硬生生落在左边脸上,一时间皮开肉绽,鲜血涌出,滚落马来。
征西将军储青山本也是远远跟在摄政王身后,此时虽未带战场上的长武器,也抽出腰间佩剑朝周晗之劈来。
周晗之在草地里滚身躲过一击,一支冷箭却落在自己身边,射箭之人正是躲在储青山身后的征东将军崔建春。
荀克礼、储青山和崔建春来势汹汹,都一心想挣个功劳,周晗之也顾不上脸上血流不止,拽着缰绳攀上马去,闪开箭雨刀锋,匆匆而逃。
或许是老天有眼,又或许是那周晗之命不该绝,荀克礼和两位将军终究是没有追上周晗之的快马。摄政王怒不可遏,将荀克礼训斥了一番,把他贬斥回颍川,并发誓定要捉拿周晗之将他五马分尸方能解气。
京城内四处张贴着缉拿周晗之的告示,悬赏足有百两白银,数十名捕快被钦点专门搜捕周晗之的踪迹。
听父亲从猎场带回这样的消息,周晗之的未婚妻,冯家的大小姐冯绥英气得在正堂里砸了七八个花瓶,哭得泪水滚滚,“先前说好了给我寻个好夫婿呢,如今可好,还没过门,这好夫婿便成了要犯。现下满京城的人看我的笑话,我可还怎么活!”
正堂里稀稀拉拉的站着十余个伺候丫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谁不知道这冯家大小姐,自幼是蜜罐里长大,哪有过半点不称心的事情?先前冯老爷看着千般好万般好的周晗之,谁知竟突然做出了这等事情,岂不是给了冯绥英好大的没脸?
冯夫人许氏见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受了如此的委屈,只把她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乱叫,一面还骂骂咧咧道:“这周家的哥儿,先前瞧着倒是个好的,模样端正,才学出众,竟没想到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冯老爷冯炜坐得端正,捏着胡须,眉头紧皱道:“好了,这件事全是他周晗之的不是,所幸还未下聘,这婚事便也不算说定。他此时跑了,自然也不至于坏了我们英儿的名声。”说着便讨好似的眯眼笑对冯绥英道:“英儿呀,这次让你受委屈了,爹爹明日就再帮你物色更好的夫婿。”
冯绥英哪里肯买账,撇撇嘴,叉腰跺脚道:“我不依!先前爹爹把那周晗之夸得和花儿一样,如今却是这般,日后爹爹再给我寻觅的人家,也不见得怎样好!与其这样不合心意,倒不如我一辈子待在家里的好!”
冯炜见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心急,语气稍加严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