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可凑近些,俯在她耳边轻声道:“只是那徐晴生性懦弱,不大有主意,先前荆州那些事若非兄长劝说,他怕都没个打算,就连他祖父的丧仪,都是兄长和子清帮忙操办。”江澄可说到这里,眉心舒展,柔柔看着怀里蜷缩成一团的梁温莹,缓缓道:“我想你嫁过去,大约能成就萧燕燕、吕雉之功。”

梁温莹不悲转喜,眸中仍是泪光闪烁,“此话当真?”

江澄可点点头,指尖轻轻略过她的发丝,“扬州的会稽、豫章、九江,徐州的下邳和广陵,你也看到了,这一州一郡的争夺都是多么艰辛,也成就了多少人的战功。你若能以一己之力安定荆州,更是胜过千军万马,这确实是莫大的功勋。”

梁温莹抹着眼泪,回头看向梁晔华,“哥哥也是这样想?”

梁晔华擦擦额前汗珠,“这是自然,这样重大的使命,非你不可,哥哥相信你定会功成。”

梁温莹抽抽搭搭止住哭泣,“好吧,只是如若我无能,哥哥和子清哥一定要救我回来。”

从梁晔华府中出来已是午后,见梁晔华、梁温莹兄妹之间仍有许多话要说明,萧安澈和江澄可辞谢了午饭款待便就离开了。为了沿途再赏金陵风光,二人也没乘马车,只信步在金陵城中走走。

自梁晔华收复扬州以来,以金陵为首府,如今的金陵城也愈发繁盛起来,沿街商铺品类杂多,挑担推车的小贩往来不息,路边也不乏酒庄饭肆,满街飘香。

萧安澈牵着江澄可的手,星眸含笑,春风如沐,拇指在她手背上来回揉搓,他从前不敢如此大胆地触碰她,如今觉得格外幸福满足,“想吃什么?金陵城里小吃最多,鸭汤?小笼?还是煮干丝?”

“都好。”江澄可淡淡道,心事万千,“县主倒是一向爱吃,只是日后不知在荆州吃不吃得习惯。”

萧安澈见她仍再想方才的事情,也不禁感慨,“我同伯成兄和温莹妹妹也是一同长大,只以为他们兄妹情深,当时伯成兄和徐老将军保证把县主许给徐公子时我也吃了一惊。”

江澄可望着秦淮河上潋滟微波,轻叹一声,“这确实是拿下荆州最划算的法子了,到底也是两难。”

二人徐徐说着,正是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忽听得旁边小巷中传出一声大喝:“小贼,哪里跑?”

看到作者的话,对下文期待又多了,但同时也有一点点担忧,这可是一对清风霁月高山流水又心系家国的璧人啊。作者你下手轻点??

周冯是泥泞中破土而出的笋,澄澈是焚不毁其节的竹,前者是一路坎坷的攀爬而上,后者是天上仙终陨于凡尘。

29 长钦

江澄可和萧安澈闻声转头去看,却见那小巷之中两人疾行,前面的身穿粗布衣裳,连滚带爬地往前跑,后面的那人身着锦缎月袍,腰束玉带,脚上一双如意靴奔腾如飞却不染纤尘。只见他纵身一跃,脚踩一侧石墙,竟腾空而起,青丝轻扬,月袍翻飞,直直落在那人前面,腰间宝剑如长蛇吐信而出,银光闪烁间便横在了那人肩头。

“快将刚才偷的交出来。”只见他长眉轻挑,薄唇微勾,一双凤眼漂亮非常,正是一副风流少侠好模样。

前面那人跪倒在地,慌忙从怀中丢出一个荷包,口中连连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那月袍男子劈手夺过荷包,长剑在那偷儿面前晃晃而过,吓得那偷儿浑身战栗,连连后退,却见那剑略过他鼻尖轻轻落下,只将他的小拇指斩断,那偷儿一时吃痛,“嗷”地一声嚎哭了出来。

那月袍男子傲然而立,凤眼之间满是得意神色。

萧安澈见状,心中大惊,金陵是扬州首府,一向太平,光天化日之下怎会出现如此血腥事件,于是忙上前两步道:“他虽偷窃,理应送到官府才是,你如